宁孤舟在船头看到跳河的乌托拉,伸手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准备送他一箭穿心。 棠妙心伸手按着他的弓道:“留他们一条狗命。” 宁孤舟朝她看了过来,她狡黠一笑:“他们刚才怀疑我们是齐宣帝或者左行之的人。” “我觉得这个误会还挺好的,就让他们活着,把这个误会扩大一点。” 这笔账要是算在左行之的身上,应该会加剧临渊和左氏的矛盾,他们到时候在旁看热闹就好。 宁孤舟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在河里浮沉的乌托拉等人。 敢打棠妙心主意的人,原本是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乌托拉现在还有用处,那就留他一命。 等他下次再见乌托拉时,就是乌托拉丧命之时。 他将弓箭收了,让人把大船掉头,将余下的侍卫和马匹行李等物装船。 他们之前找到的大船都用来运送齐国国库的各种物资,他们则选择走陆路。 现在乌托拉给他们送了一艘船过来,不用白不用。 毕竟他们现在人手有限,想要把船上的东西全部运走,也需要不少的人力。 乌托拉和谋士为了保命,跳河之后就拼了命地往河对岸游去。 乌托拉中了棠妙心的毒,那毒让他痛苦不堪,却要不了他的命。 他痛得厉害基本上没法游水,全靠谋士和跟着一起跳河的侍卫拉着他游到岸边。 他们怕宁孤舟一行人追过来,一上岸就拼命地逃命。 演戏演全套,宁孤舟派了一队侍卫划着小船去追杀他们。 两波人马在岸边还打了一架,乌托拉的侍卫拼死护着他和谋士逃跑,基本上全部被杀。 最后两人在路边抢一匹马,飞快地朝临渊的方向跑去。 宁孤舟又派了两个侍卫继续追杀,路上展开了几次刺杀,被他们险之又险地逃了。 等他们逃到临渊境内的时候,两人已经狼狈不堪,全身上下都是伤痕。 他们原本就泡了冰水,再一路逃亡,一直靠意念支撑着。 等他们被临渊的士兵救了之后,心神一松,直接就病倒了,一条命去了大半条。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宁孤舟和棠妙心把的所有的侍卫和马匹拉上船之后,她就去看船上装的东西。 乌托拉带来的东西都放在船舱里,棠妙心用刀将箱子打开,便看到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银子和各色珠宝。 这些财物有一部分是朱氏和临渊交好送的礼,还有一大部分是阿古扎死在齐国的赔偿。 棠妙心“啧啧”了两声:“齐国的这些大的氏族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她心里有些遗憾,这一次只是搬空了国库,并没有动到其他氏族的根基。 现在看来,齐国的这些世家大族从本质上来看,说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她略想一下,也就能明白这些世家大族为什么能这么富了。 齐国经历了好几次宫变,但是这些宫变却并没有伤到这些世家大族的根本。 而这些世家大族都是累积了好多代才有现在的财富,之前没有折损,现在的他们都还很富。 宁孤舟淡声道:“他们有钱才好,齐国才会真正乱起来。” 棠妙心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她笑了起来:“也是。”“现在齐宣帝死了,左氏肯定是压不住这些世家大族的。” “这些世家大族哪一个没有野心?而这些银子,就是他们的底气。” 宁孤舟点头,看向籽城的方向,不紧不慢地道:“左行之这一次可有得受了。” “这算是我们送给他的大礼,我猜他现在一定很开心。” 棠妙心的嘴角抽了抽:“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对一笑。 他们觉得会很开心的左行之这会其实是焦头烂额的。 英国公联合了朝中不少的大臣,和左氏基本上打成了平手。 不管左行之如何解释齐宣帝不是他们杀的,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左行之知道,对此时的英国公和众大臣而言,他有没有杀齐宣帝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齐宣帝死了,现在的齐国没有国君,皇族的血脉已经断绝。 而左氏就是齐宣帝被杀的背锅侠。 最让左行之郁闷的是,棠妙心和宁孤舟逃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国库给搬空了。 也直到此时,左行之才算是真正明白棠妙心留在籽城的根本原因。 他们不是逃不掉,而是在积攒力量,找时间搬空国库! 左行之之前就觉得齐剑兰把棠妙心掳过来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现在他觉得他没有一开始就杀了棠妙心也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棠妙心这个人就是把得寸进尺、黑心烂肺这种词表演得淋漓尽致! 野心勃勃的左父此时都淡定不起来了。 他是想得到天下,却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和全天下为敌! 左父黑着脸道:“棠妙心和宁孤舟也太无耻了!” 左行之对这话不置可否,他们都是玩弄权术的人,对他们而言,无不无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得到好处。 这一次齐国的宫变,让齐国陷入动乱,这样的动乱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 真正得到好处的似乎只有棠妙心一行人。 左氏这一次伤筋动骨,按这状态下去,他们很难再在籽城立足。 他扭头对左父道:“我们撤回江东吧!” 左父的面色十分难看:“还没到这一步吧?” 左行之轻轻叹息了一声:“真到这一步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左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