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左行之原本就受了伤,宁长平的那一箭虽然没能伤到他的要害,但是那样的一道伤依旧极重。 更不要说棠妙心还在那箭上抹了药,他虽然第一时间吃了解毒的药丸,却依旧难受至极。 此时这些人围过来,让他颇为头疼。 他们的话里话外全是责备的意思,只差没明着说他无能了。 毕竟左行之近来抓奸细的动静闹得极大,却一直没有结果。 如今奸细没有抓到,反而让奸细伤了他们的人,让左行之给个说法。 左行之的性子虽然专断独行,但是这些人都是江东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还不能完全无视他们。 左行之只得道:“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把那奸细抓出来。” 他的这句话才一落,左府里就响起了巨大的声响,有屋舍被炸塌,火光四起。 左行之的手握成拳,棠妙心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那些前来问责的官员,脸色大变,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外面有一记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我只是要杀左行之,不是跟江东为敌。” “只要左行之一死,我就会立即离开。” “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死的就 是你。” 这记声音左行之听着陌生,因为这不是棠妙心的声音。 那些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有惊骇。 他们原本是来找左行之麻烦的,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行之咬了咬牙,又听到几个侍卫的惨叫声传来,他知道对方又下了毒。 左行之从来没有如此地恨一个人,此时他只恨不得把棠妙心给撕成碎片! 今天这一整个晚上都在重复着一个套路:扔炸药,故意泄露藏身处,毒死前去查看的侍卫。 这样的次数弄多了之后,左行之已经不知道要不要派侍卫去抓人,也不知道要不要将对方追杀到底。 最重要的是,那个扔炸药的人,身手极为敏捷,就像是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今天晚上,整座城池至少有十处被炸,这些被炸的地方还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城南城北城西城东,一番乱炸。 因为宁长平炸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所以会让人觉得动手的有好些人。 有侍卫隐约看到那个扔炸药的人的身影,能看出来是个女子。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线索。 自上次左行之收到第一封信以来,他整个人就处于紧绷的状态。 左行之精于朝堂算计,就算之前帮着齐剑兰对付满朝堂的人他都没有现在这么累过。 棠妙心行事太过诡谲,没有任何痕迹可言,没有人知道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左行之看到那些表情各异的官员,冷声道:“这是我江东的耻辱!” “还请各位协助我,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奸细找出来!” 那些官员看着左行之道:“这个奸细到底是什么人?” 左行之还没有回答,就已有人道:“我听说了,是秦王妃和第一城的人。”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指责左行之:“你怎么能去得罪秦州和第一城的人?” “眼下齐国的内乱未平,我们应该跟秦州和第一城交好,而不是为他们为敌。” “少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处处为自己树敌?” 左行之原本就失血过多,被他们这样指责,只觉得整个人有些头晕目眩。 再加上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整个左府一片兵荒马乱。 白罗刹住在左府的客房里,亲自见证了整个过程。 左府被炸药袭击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看着,也听到了那记用内力传出来中气十 足的声音。 左行之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她却听得出来。 准确地说,她不但听得出来,还相当熟悉。 时隔几年,她再次听到宁长平的声音,只觉得十分亲切。 如果说她进城时看到飞起的炸药,对于下手的之人还有猜测的话,那么到此时,所有的猜测全落到了实处。 她轻笑了一声,喃喃地道:“妙心,长平,原来真的是你们,真的好巧!” 她坐在铜镜前,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赫然是江花同。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在荒原两年的时光,她的气质有了极为明显的变化。 她的性子一向温和,哪怕是生气,也都只会板着脸,一句脏话都不会说,是标准的世家小姐。 如今的她,那张脸依旧温和,但是眉眼里却透出了锐利,她不再是当年江府那个无依无靠的庶女。 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好友护着,会拖累人的弱质女子了。 如今的她,是统领十万兵马的义军首领,她不会拖累人,也会保护她的朋友了! 她这一生,快乐的时光并不算多。 和他们在国子监的那段时间绝对算得上是她记忆里最为有趣的时光。 她跟着 棠妙心在归潜皇宫的那段日子,是让她记忆里最为温暖的时光。 她的快乐和温暖都来源于她的朋友,如今恰好遇到这种事情,她自然要表示一二。 江花同喃喃地道:“妙心和长平不知道在江东受了多少委屈。” “这样的委屈不能让她们白受……江东左氏,呵呵!” 她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明月,唇角微勾。 这是老友即将得见的欢喜。 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她们是什么样子。 眼下看来,她们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