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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1 / 2)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一双黑色飞云靴出现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司缨莫名紧张了起来,双手无意识攥紧膝盖上的喜袍。

陆离凝视了喜帕下之人一会儿,手一动,喜秤终于将盖头挑了起来。

龙凤花烛下,映着司缨精致无双的脸庞,陆离看得微微怔了神。昨日匆匆一瞥,加上当时司缨身边又围着许多人,而他又心中有芥蒂,没有细看,现下定睛一看,陆离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容色绝丽,明艳得不可方物。

在陆离打量司缨的同时,司缨也在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

不过由于她肚子里的墨水有限,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大多是“不错,长得还挺好看的”,再深层次点的词就是“少年才俊、丰资神秀”,就是这些还是白天从那些嚼舌根的人口中学来的,算是现学现卖。

陆离虽然还是个少年,但是个子极高,司缨默默对比了两个人的身高,如果她此时站起来,应该能到对方耳尖吧?毕竟她现在这副身体,在女子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

喝过合卺酒,陆离让众人下去,便准备宽衣,上床休息。一旁的两位嬷嬷见状,即刻上前,压低着声音将胡大夫交代暂时不宜同房的事,跟他细细解释了一番。

闻言,陆离一张俊美中仍透着三分稚气的脸庞瞬间变了脸色,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冷冷看了司缨一眼,突然冷笑一声,拉起衣服,转身就走。

这一次任由夏凌在后面怎么叫唤,陆离都没有回头。

司缨扬扬手:“别叫了,你没看见人家都被你们气走了吗?”

夏凌深怕她再说出点惊天动地的话来,忙让其他人下去,自己则近前道:“可是郡主,新郎倌新婚之夜抛下新娘子不管,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郡主是要被人笑话的,连带着王府也没面子。”

司缨侧身躺在床上,屈起手臂,用拳头撑着额头,懒懒地说道:“你也知道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有新娘却不能碰,换我,我也生气。所以我们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人家那才是真可怜。”

司缨想想都忍不住同情他。

夏凌登时被噎住,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她见司缨打了个哈欠,翻身就准备睡觉,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郡主,我们真不去找郡马回来?”

司缨阖上眼睛,因困意袭来,声音夹带着一点鼻音有气无力地说道:“叫回来干嘛?让我们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还是让他拿着一张黑脸瞪我一夜?”

夏凌:“……”

司缨继续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夏凌啊,你这是唯恐他没有恨死我,想再往里面加一脚呢。”

夏凌吓得直膝跪下,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怎么可能这样做。郡主是奴婢的主子,郡主要是在这里过得不好,做奴才的,这日子就更难熬了,所以奴婢怎么也不可能盼着主子不好。……奴婢只是担心郡马会因为此事,跟郡主心里有了隔阂,以后给人钻了空子。”

司缨困得厉害,压根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顺着她最后那句,敷衍道:“没事,钻就钻吧,反正只要不影响到我就行。”

夏凌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讶然道:“……就算郡马去找别的女人,郡主也没关系吗?”

想睡觉却三番四次被阻止,司缨脾气也上来了。她火大地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大声嚷道:“对,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不介意,也没关系。但你再不走,吵我睡觉,我就把你打包扔到他的床上去!”

许是她最后那句话,对夏凌而言太过吓人了,只见夏凌脸色一白,脚下抹油,赶紧溜了,也不敢提醒司缨喜服还没有脱下来。

新房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司缨心满意足地把被子拉下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做她的美梦去。

说是美梦也不假,这一宿,司缨不停地在做梦。她梦见自己回到狐崖领,小花雨拿着怜姨亲手做的风车,一直缠着自己,让自己陪她玩。自己不想陪,她就又哭又闹,闹得可凶了。

她还梦见怜姨问她:“阿缨,你后悔了吗?”

没有前情,也没有解释,怜姨一见到她,突然就扔过来这么一句话,语气还是像平时说话的那样,满是不耐烦。

可偏偏司缨就好像知道怜姨在问什么,她满不在乎地说:“不后悔,后悔什么,不就那样吗?这结果,我承受得起。”

怜姨听到这句话后,似乎又无奈又生气,一点好脸色都不愿意给她看,不知道骂了她一句什么就走了。

司缨急忙追上去,伸手去捉对方:“怜姨,你不要走……”

梦里,司缨不知今夕何夕,许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只是单纯觉得怜姨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害怕,力所能及地想要捉住每个人。

可是她伸出去的手才刚刚碰到对方,怜姨的身影就像花的种子一样,随风消散了。

司缨大惊,惶恐地四处寻找:“怜姨,怜姨……”

忽然场景一换,迷雾中,有人捉住了她。

“阿缨,你去哪呢?大家都在等着你吃饭呢。”

迷雾散去,她看到一个模样长得还可以的圆脸少女,凌永道两旁的野花野草长得特别好,有十来岁小孩的高度。风一动,沙沙作响,满山花香,野花的花瓣如花雨般酒落,画面极美。

这样的情景……

司缨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已变回十五六岁的模样。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算不上柔软无骨,但也是光滑柔软,不似后来长了许多老茧,十分的粗糙。

少女咯咯笑着招呼自己:“发什么愣呢,快点,再不走就没东西吃了,丛风和詹禹那两个家伙整个就像饿死鬼投胎,都不会给别人留一点……”

十五六岁的司缨怔了半晌,随后追了上去:“来了……”

这是狐崖领最太平的几年,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是他们却很开心,也是司缨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思,现实也永远都是残酷的,天微微亮,夏凌就把她叫醒了。说是新妇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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