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色微微一变,以为她要喊人,结果等了半天,司缨就只是单纯在吹口哨,没有其他动作。
少年狐疑不定,但又忍不住出声占她便宜:“美人这是什么意思,嫌长夜漫漫,找点东西来助兴吗?其实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可以做,比如这样。”
少年说着,就把被子掀开,意欲将手探进去,脸上的邪笑变得愈发不怀好意。
司缨吹完长哨后,森然一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要出手阻止他的意思。
倏忽,少年感觉后背有点痒。
少年动作一滞,正觉奇怪,后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少年猝不及防,吃疼得闷哼一声,当即伸手去抓。
他动作极快,出手如电,瞬间就将扎他的东西抓住,只是定睛一看,几乎就要被吓破胆。
“啊!”原来咬少年的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
不过习武之人,哪会真怕这些小玩意,少年被惊吓之后,很快就淡定起来,一巴掌将咬他的小畜生打死。少年脸上露出了笑,只是还来不及高兴,他便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脚上不知何时又爬上了几只蜘蛛。
这些蜘蛛还有毒,被它咬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麻起来。
少年面露慌乱,赶紧挥拳将身上的蜘蛛弄走,只是他的掌风再快再凌厉,终于抵不过蜘蛛的庞大数量。
司缨咧嘴一笑,慢悠悠地坐起来:“你那么喜欢玩,我就叫几个小家伙陪你玩,不用太感激我。”
少年气得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你最毒妇女心!”
司缨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多谢夸奖。”
少年的声音引起外头负责巡夜的护院弟子的注意,大家纷纷朝这边赶过来。
少年知道自己无法以一敌众,如果被人发现,这次可能没办法像上次那么幸运,于是恶恨恨地瞪了司缨一眼。
“你给我等着!”然后他便破窗而出,将轻功运用到极致。
巡夜弟子破门而入时,只好看见一抹身影消失在窗边。
与此同时,司缨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适时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个人往那边跑了,快,快去追。”
巡夜弟子赶紧追上。
只可惜陆家庄虽大,弟子众多,但也不是个个身手了得的,一般被安排来巡守的都是些资质最差的弟子,这些人当中有些甚至连轻功都不会,想要追上少年,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而等陆峰父子和那些清客闻讯赶来,都已经是半盏茶之后事,追人之事更不用提。
陆峰气愤不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这是把我们陆家庄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司缨心道:可能是茶馆。
她每次看来陆峰,就一阵怒火席卷而来,可当下听到他这一声谩骂,却只想笑。
陆峰脸色一肃,望着司缨问道:“你真的认出来,刚才袭击你的人就是那晚的蒙面客?”
司缨颔首,眼眶泛红,煞有介事地说道:“确实是他没错,那晚我虽然没看到他的样子,但是我认得他的身形。而且他方才也默认了。”
陆峰问道:“那他可有说什么?”
司缨凝视了众人一眼,欲说不说,尔后又低头沉默下来。
众人见状,当即心里了然。
只当蒙面客潜入司缨的房间,那心思也跟燕子飞青一样龌龊。毕竟司缨郡主容貌绝色,被有心之人惦记上也是正常。
只有知道内情的陆峰和陆离父子俩见状,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陆峰狠狠剜了陆离一眼,似有些恼怒。
司缨一直暗暗注意着陆峰的举动,自然没有放过他这个细微表情。
陆离脸色铁青至极,恨得牙痒痒的。
各位清客情绪激愤,针对此事发表了不同意见,一边商量着晚上也加入巡夜的行列,势必要将此贼子抓住,一边忙不迭劝慰陆峰父子宽心,特别是言里语里都在安慰陆离。
这些人,平时吃庄里的用庄里的,像这种时候,便是他们该出力的时候。
但这样的安慰在陆离眼里只是一种羞辱,并没有任何作用。
众人又商讨了一阵后便散去,陆离却被陆峰留下来。
司缨一看陆峰脸上的表情,就知道陆离一会儿估计得挨骂。
“小姐,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回房后,夏凌心有余悸地对司缨说道。
她只要一想到此贼子胆子那么大,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连闯陆家庄,便不敢再让司缨一个人呆着。
“不用了,此人狡诈得很,连容云都能着了他的道,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司缨拒绝她的好意。“而且我习惯一个人休息,你在这儿我会睡不着的。”
最重要的是,有她在反而诸多不便。
夏凌随即有些垂头丧气:“那郡主有需要再唤我。”
司缨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道:“去休息吧。”
白天出门,晚上又折腾了大半夜,司缨早就累极了,夏凌前脚一走,司缨后脚就脱鞋上床,眼睛一闭,就准备去周公相会去。
孰料刚要睡着,门骤然又传来“咿呀”一声。
司缨二度被惊醒,头痛欲裂,火大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张嘴就骂道:“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站在门口的陆离身子一僵。
骂完后才看清楚来人的司缨满脸错愕。
“……”
气氛一时静寂得有些渗人。
司缨轻咳一声,试图缓解一下眼前这尴尬的气氛:“阿离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其实也不能怪司缨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主要是她发现大家好像很不乐意让她休息,每次她很累很想睡觉,就总是不断有人来打扰她睡觉,这次数一多,就算佛也有火。何况她向来自认脾气不好。
再者,她以为进来的是夏凌,不然就是少年去而又返,反正是谁都好,她都没有想过来人会是陆离,所以才没想过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因为自成亲当晚,陆离愤然离去,晚上就再也没有回过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