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母亲送走后,梁釉重新趟回床上,只觉浑身无力,浑浑欲睡,就这样躺在床上睡了几日,终于养好了。
期间有些探望的人,被以身子不好为由,想要好好将养推了回去,有些则被请了进来。
而林榕则被请了进来,梁釉与林榕是幼时好友,二人关系极好,便是设计卫玉苔落水一事也有她的手笔。
所以,你说,你不打算嫁给卫玉苔了,林榕问道?
“嗯
“你认真的,林榕有些不可至信。
梁釉不满她的态度“怎么,我就这般烂泥扶不上墙,非卫玉苔不嫁了。
我倒没有这意思,只是你也转变的太快了,说着,林榕瞪着一双眼睛,凑近看着梁釉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并无半分作伪的神色,任她打量。
林榕瞧了好一会,才转回眼,一脸认真的问她:“你可想好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
梁釉弯唇,世上当真没有后悔药么?
老天当真垂怜,让她重活一世 ,得以后悔。
“不后悔,梁釉回道,
“那你可想好怎么退婚了,梁釉道:“想好了
只你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林榕点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若这件事外面有一丝一毫的传言。
我林榕提头来见。
这倒不必。
梁釉笑道,
林榕道:“诶,你知道吗?
自从你和卫玉苔的亲事定下后,苗真儿快酸死了。
现在在家闹死闹活,说要给卫玉苔做妾,她如果知道你打算退亲,恐怕要高兴了。
苗真儿,梁釉想了想,才想起这个名字。
前世,做为同样喜欢卫玉苔的人,她们自然而然成了仇人。
不过,前世她成功嫁给卫玉苔后,苗真儿好像被她家里远嫁了。
彩霞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行礼,姑娘,随即又向林榕行礼:“林姑娘。
可是有事,梁釉素来知道,若无事情,彩霞是不会在她会林榕说话的时候,打搅她们。
彩霞点头,回姑娘的话:“是大夫人来了。
梁釉反问:“大伯母?
是,彩霞回道:“夫人让奴婢请你去花厅。
林榕见状,连忙告退,梁釉道,我送你,林榕道:“不用,你去见你大伯母吧。
梁釉也不与她客气,让彩云去送了她。
自己则向花厅走去。
花厅内,梁母与一位妇人一起做在上首,两人有说有笑。
那妇人不过瞧着三十岁的年纪,身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水蓝色衫裙,青丝挽成圆髻,只带了一支银钗。
与一旁头带金钗,身着锦衣的梁氏行成鲜明的对比。
梁釉上前行礼,问母亲安,大伯母安。
梁氏见她过来,连忙招手,快让你大伯母瞧瞧。
她听说你病了,特地从家里赶过来了。
梁釉弯唇笑了笑:“大伯娘,我没事,不过是风寒,吃了药,就好了
宋氏瞧见面前小姑娘,脸色红润,双眼明亮,瞧着精神头甚好的样子,也方下心来。
梁氏在一旁道,我就说:“她能有什么事,成日里疯玩疯闹。
宋氏在一旁笑道,这样的年纪,自然是要玩要笑的,整日里木纳纳的,你才要担心。
梁氏弯唇,太闹腾了些。
说着,她话锋一转:“你便住下吧,左右砚哥也在城西的松鹤今日书院念书,让他下了学过来。
我们许久不在一起吃饭了,也该聚一聚了。
宋氏婉拒道,罢了,砚哥在读书呢,松鹤书院离青州城也不进,一来一回也挺折腾。
这有什么,我派了马车去接,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走了。
不然,老爷回来又该怪罪我了。
宋氏轻皱了皱眉:“可 麻烦您们了,不麻烦不麻烦 。
这次却不是梁氏开的口,只见梁釉开口道:“大伯母,你上次教我的刺绣针法,我还没学会呢?
你便留下来吧,我娘的女红,你可是知道的,
我全指望着你教我呢。
你这死丫头,梁氏笑着责骂梁釉,脸上却没有怪罪之意。
宋氏瞧见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都想将她留下。
不由失笑,罢了罢了。
我今日便劳烦弟妹了,梁氏笑呵呵得道:“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去备菜。
说着,她看向梁釉,你好好跟你大伯娘学学女工,你父亲生辰快要到了,到时你便绣一副绣品给他。
梁釉皱眉:“娘,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报什么仇了,梁氏反问,
一张与梁釉相似的面庞上,一脸无辜。
梁釉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娘这么爱装。
晚间,芳华院内,这针该绣在这里,宋氏不厌其烦的指导了一遍又一遍。
梁釉手指已扎了两个洞,现下她只觉坐立难安。
宋氏是出了名的双面绣高手,不然也不会孤儿寡母的将梁砚养大,还能让他读的起书,梁釉普通的绣花缝衣到还成。
只这双面绣,像是克她,怎么学都不会。
偏偏宋氏教她还颇为用心,简直让她骑虎难下,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
彩云从屋外走进来,行礼问安后道:“大夫人,姑娘,夫人请你们去前院呢?
梁釉闻言,只觉如蒙大赦,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挽住宋氏,,笑嘻嘻道:“大伯母,想来娘已经备好了,莫要让娘久等了。
我们去花厅吧。
刺绣改日再学也不迟。
宋氏自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也并不拆破,不由暗衬,当真孩子心性。
两人到了花厅后,果然见梁氏已摆好了菜。
只是并不见梁父。
父亲外出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