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转眼便是一个半月过去。 这天,孙莜蓉待在自己的房间,神色凄苦、茫然。 薄纱已经被取下,将那美到不像话的面孔,和致命的诱惑给显露了出来。 可惜,房间内只有她独自一人,这份惊心动魄无人欣赏。 在她面前的桌案上,有一张青铜制式的文书。 上面刻着几行字,大致意思是,两个要好的朋友为自己将来的孩子立了个简单的契约,若同为男或同为女,便义结金兰,若一男一女,便喜结良缘。 而在这几行字的下方,有两个明显是后来新刻上去的名字。 一个是孙莜蓉。 另一个,是许崇。 不仅如此,两个名字上面,还各有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许崇二字上的手印,要稍稍大那么一圈儿。 孙莜蓉苦涩的笑了笑,“如果当初我不骗他是表姐弟,而是告诉他实情,他……” 话没说完,孙莜蓉就捂住了脸,使劲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是小姨的夫君,是我的小姨夫,我不能再想这些了……” “而且,他和小姨是真的很般配。” “……就像是天作之合的一对那样,我要做的,应该是祝福他们才对。” 孙莜蓉捂着脸,有些颤抖的趴在了桌上。 或许是情思伤人,从许崇被种道抓住,这两个月的茶饭不思,让她虚耗了太多心力,居然就这么趴在桌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深夜,孙莜蓉才幽幽转醒。 “居然睡过去了么……” 孙莜蓉自嘲的笑了笑,拭去面庞上湿润,而后看向那片青铜文书。 这份青铜书是一件道器,名为同心契。 只要在上面刻上两人的名字,再将血液涂抹到对方的名字上,就可以根据自己的血液感知对方的心情、情绪。 为什么她只跟许崇见过两面,便如此情根深种? 因为她经常偷偷的使用同心契,去感受许崇。 ……从很小开始。 许崇最初的开朗、乐观、正义,后来的痛苦、纠结、挣扎。 还有那次悬梁的绝望。 孙莜蓉全都了然于心。 后来她成为道子,因担心遗失,将同心契留在了花家楼船,才大大降低了使用频率。 这个时候,孙莜蓉对许崇其人,更多的是好奇。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在乐观正义的同时,那么的痛苦纠结? 她想亲自去见见许崇,看看许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她的母亲收到许佑安的来信,从信中分析出不对劲,才有了沧泷县之行。 那一次见面,孙莜蓉对许崇是有点失望的。 失望于许崇只顾自我信念,对许佑安的死毫无半点悲伤。 当时她甚至打算,等回到楼船,就将同心契扔进大海,彻底断绝与许崇的关联。 可没想到,很快就被突然出现的傅元龙,再一次逼回了沧泷。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这一次,孙莜蓉对许崇形成的所有印象,被全部推翻。 敢在远远弱于傅元龙的情况下,主动去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 谨慎、大胆、有担当。 到这里,孙莜蓉对许崇的感觉开始复杂了起来,且重新拾回了那份好奇心。 不到两年的时间,一有空她就会回到楼船,偷偷取出同心契,去感受许崇的心情。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 ‘偷窥’许崇的行为,渐渐成了她的习惯。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心系许崇了。 直到那首《赠花卿》出现。 可惜,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容她有任何的选择。 许崇就这么成了花弄月的未婚夫,成了她的小姨夫。 “小姨夫……” 孙莜蓉喃喃,看着青铜书的目光突然决绝起来。 “最后一次……” “请让我最后一次感受你的心情。” “这次之后,这件道器将沉入深海,永远不见天日。” 就这样,孙莜蓉伸手,抚上了带有她自己血迹的‘许崇’二字。 唰! 仅仅是接触的瞬间,孙莜蓉猛地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惊恐! 此刻的许崇,陷入了极大的惊恐之中!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楼船是道器,本身极难被找到。 哪怕有人找到了楼船,有法相境的老太君在,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伤到许崇! 怎么会惊恐的?! 按理说,许崇这会儿是在闭关修炼之中才对啊。 而且才过去一个半月。 “错觉!一定是错觉!” 孙莜蓉勉强定了定神,再次伸手抚上。 这一次,她没有收回手。 但她的脸色却突然难看了起来。 因为,这一次她不仅仅从同心契上感受到了惊恐…… 还有淡淡的绝望! 怎么可能有绝望?! 要知道,她通过同心契感知许崇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唯一一次感受到绝望的那次,后来被证实为悬梁自尽…… 虽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