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定要有数。” “下官谨记。” 张顺义肃然点头。 “除了户部和宗人府,还有一个衙门,也是重中之重。” 楼有知眯起双眼,缓缓吐出三个字:“都察院。” 张顺义面露疑惑。 都察院掌监察、弹劾及建议,向来都是朝堂上被孤立的一方。 如果这么重要的话,为什么还会被孤立呢? “因为太祖大诰。” 楼有知给出答案。 “太祖大诰?” 张顺义张大了嘴巴,“这个不是每家每户都有么?” “你说的是刊印本。” 楼有知淡淡一笑,“刊印本和早期的石刻本、简书本一样,都只是凡物,而都察院掌握的太祖大诰,是太祖亲笔的初本……想想看,地方上的衙门都能凝聚民意成为灵地,初本的太祖大诰呢?” “这!” 张顺义猛地一惊,问:“太祖大诰成了洞天?” “那倒没有。” 楼有知摇了摇头,“灵地的诞生有迹可循,但福地和洞天这种蕴含规则的存在,后天根本无法制造。” “太祖大诰即便凝聚了无数年的民意,也只是灵气比较浓郁罢了,并没有成为洞天。 “它真正的能力,还是在于那三百三十条律令。” 楼有知深深的看了张顺义一眼,“如果能掌握完整的证据和细节,只要覆书于上,太祖大诰将自主裁定、判决。” “!!!” 张顺义瞬间头皮发麻。 自主裁定,自主判决?! “都察院内部,曾记载有一次,以太祖大诰对肆意操纵六约的宗人令的判罚。” 楼有知继续道,“结果是,那位地位仅在帝王之下的宗人令,被瞬间剥夺了太祖的血脉,革除皇室身份。” “……这又是一个能制约天子的手段。” 张顺义深深吐出一口气,“是不是那位太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或许吧。” 楼有知不置可否,“可惜,必须要有包含细节的确凿证据。” “大人放心。” 张顺义面色复杂,而目光凌冽,“如果有机会……”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楼有知摆手,打断了张顺义,“我并不是让你去寻找陛下的罪证,而是让你明白,想成为权相,户部尚书、右都御史、宗人令,这三个人,能收服的尽量收服,不能收服的也要全力交好。” “至于其他人……” 说着,楼有知眯起了双眼,平静的语气中充满了肃杀:“顺昌,逆亡。” 张顺义沉默半晌,突然问道:“大人为何不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呢?” “本来是想的,可还没来得及就被文昌帝吓到。” 楼有知晒然一笑,“时间一长,也就没了那个心思。” “……” 张顺义不由自主的敬服起来。 这样一个有手段,有力量,有地位的人,只要愿意,可以活成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人。 然而偏偏却选择了活在危机和劳碌之中。 “好了,闲话休提。” 楼有知摆了摆手,“准备迎娶公主吧,大婚之后,你会被调往户部,而后以钦差之名,去雍州主持民生恢复。” “三年后,礼部尚书致仕,你回京接任……” …… …… 春秋冢。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墓穴,却用了好几件道器来防护。 因为,这里是方家族长,方书越的独居之处。 方满霞带着方乐中,站在墓穴之外,躬身抱拳。 “兄长,乐中说有要事,一定要当面禀报。” “乐中?” 墓穴里传出一个苍老沉稳的嗓音。 “大伯,此事关乎我方家存亡,乐中不敢有丝毫马虎。” 方乐中把声音压到极低,还看了一眼空空荡荡,并无人员走动的山道。 “进来吧。” 墓穴缓缓开启。 很快,二人在地下见到一个背对盘坐的身影。 “请大伯以道器隔绝内外动静。” 方乐中沉声道。 “哦?” 方书越转过身来,面容苍老,但身躯雄伟,显得异常孔武有力。 有些讶异,但并没有多问。 挥手间,整个地底空间染上了淡淡的蓝光。 “你现在可以说了。” 方书越抬手示意。 “神通之事是侄儿过失,但侄儿怀疑……” 方乐中语气冷冽:“林狂根本就没死!” “什么?!” 方书越和方满霞二人同时惊呼。 “乐天不是亲眼看到的吗?还有敬言也是。” 方满霞眯起眼睛,“总不会是他将林狂藏起来了吧?” “不会。” 方乐中摇了摇头,“林狂应该是真的骗过了方乐天。” “所以,你还是在纠缠没有残余血肉这一点?” 方满霞面露不虞, “姑母恕罪。” 方乐中连忙解释,“如果只是这次他当着方乐天的面自绝,以我们对身外化身的了解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