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音的婚事在年前定了下来,随后梁家就开始忙着备年礼。
亲戚故旧都是要拜访一番,梁母和梁父一时忙的脚不沾地。
这日,梁邮梁母一早就出了门,梁釉做在马车上,闲适的翻看着话本子。
马车走在街上,不时有小贩的叫卖声传人耳中。
她们今日是去大伯母家中的,宋氏与梁砚两人在乡下过年未免太过冷情。
是以每至年节,梁母梁父都会接他们小住半月,今日以是腊月二十,再过三日,就是小年,眼下去接他们,正是合适的日子。
马车出了城,再走不远就到了青水村,青水村依山傍水,只是现在是冬日,草木凋零,显得有些落寂。
马车行至梁家小院前才停下,此时村中站了不少人,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
梁母一一打过招呼,宋氏就请她进了院子。
宋氏住的院子并不大,可却收拾的井井有条,摆放整齐。
宋氏欢欢喜喜的拉着梁母和梁釉进了屋子,开口道:“我知你今日要来,早早的就等着了。
梁母道:“一家人等什么等,你可都收拾完包裹了,在这吃完饭我们就往回赶,莫要误了关城门的时候。
宋氏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做好饭了,我们这就吃。
梁母疑道:“怎么没见砚哥?
宋氏道:“他去给村里的孩子教书去了,族长前些日子找上门,说村里有些孩子交不起束脩,想请了砚哥教他们识几个字。
梁母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些。
宋氏道:“谁是不是。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梁母道:砚哥还没到下学的时候吗?
宋氏也有些奇怪,往日这个时候早早就回来了,她道:“许是耽搁了?
梁母随即嘱咐梁釉,你去找找你堂哥,说着,又问宋氏:“砚哥在哪教书呀!
宋氏道:“就在祠堂旁边一个空出的屋子,随即抬头看向梁釉,阿釉应该知道吧。
梁釉小时还在青水村住过一段时间,随即点了点头,我去找找堂哥,大伯母与母亲先等会。
说完,梁釉走出了院子,今日跟在她身边的是彩霞,彩霞问道:“姑娘 ,我们还要赶马车去吗?
梁釉摇了摇头:“祠堂里里不远,我们走着去就行了。
只是她们走到祠堂旁边的房舍中,并没有看到人,梁釉有些奇怪,好在祠堂里有看守的人,梁釉问道:“老伯伯,今日学堂下学了吗?
那老翁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山羊胡,闻言掏了掏耳朵,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梁釉知老人家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老人家,这里是下学了吗?
老翁这回听清楚了,他点头道:“下学有一会了,你找谁”
梁釉道:“这里的教书先生,是我堂哥。”
老翁随即想了一会,想了起来:“你说那个年轻人呀!
梁釉点头,老伯伯可曾见过他?
老翁道:“见了,他今日还和我说话了呢。
梁邮有些奇怪,按往常的时间,梁砚这时已经该回到家中了,她又问道:“老伯伯,你可看到他从哪里走的?
老翁指了指她来时的路:“就是从这里走的,他日日都是从这里走的。
梁釉暗道不好,梁砚怕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她谢过老人家,连忙返回原来的路。
可是并未瞧见梁砚的身影,彩霞道:“姑娘,那边有一条小路,她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路边,梁釉转头看过去。
只见路旁杂草丛生,好似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
彩云解释道:“姑娘,你并未种过田地,不知道,许多人家会抄近路去田里的,以奴婢的经验,这的确是一条小道。
梁釉抬头看了看,这里也只有这一条小路,梁砚既然是从这条路上回去的,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她走上前去,拨开杂草,果然见被人们踩出一条路来,只是有些难走。
好在她今日穿衣服简单,她随即招手,示意彩霞跟上来,彩霞跟了上来,两人往里走去。
她们走了一会,并没有瞧见人影,再往前面走,就是上山的路了,彩霞抓着梁釉胳膊,问道:“姑娘,我们还要往里面走吗?
山上猛兽毒虫众多,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现在大公子已经回去了。
梁釉也有些犹豫,她并不想拿自己的性命犯险,可她有种直觉,梁砚遇到危险了。
如今让她独自回去,她做不到,梁釉道:“再往里面走走吧!
彩霞虽然有些担心梁釉会出事,可她跟梁釉自小一起长大,早就知道她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也只好跟着她又往山上走去,梁釉以前是上过山的,是以爬起来还算快。
山上草丛密集,两人一边拨着草一边走,耳边传来吵闹声,似乎还夹杂着刀刃声。
梁釉察觉到不好,连忙拉了拉彩霞,示意她蹲下。
两人蹲了下去,梁釉拨开面前的草丛,悄悄的看向外面。
那是十几个黑衣人,他们腰间配刀,黑巾遮面,其中为首一人骂道:“没用的东西,一个文弱书生也能让他跑了。
“我们怎么给大人交差,说着,他吩咐几人,你们去找找,若是找到,直接杀了就是。
文弱书生,梁釉想起了梁砚,难道他们是冲着梁砚来的,只是如他们所说,梁砚不过是个一介书生,如今只是秀才功名,谁会派人来杀他?
梁釉只觉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只是现下她要抢先他们找到梁砚,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待到那些人走后,梁釉慢慢站起身来,她刚想转头,却被人一把拉住。
梁釉大惊,转了身去,却见男子面色惨白,身上也被刀划了一个口子,竟是梁砚。
她连忙拉着梁砚蹲下,小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
“我扶你回去,梁砚惨白着脸,严寒的冬日,汗珠大颗向下滚落,他开口道:“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