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咨询,“如果一个人的手被砍断了,能保持多久的活性?”
“……十个小时不到,”
特蕾莎目视前方,阳光下,迹部景吾那条雪白的胳膊长得很不错,肌肉线条完美流畅。
职业病犯了,一下子外露半秒凶险狡猾的眼神:“若是低温保存,是不是时间会变长些?”
“是。”忍足侑士咽了咽口水,不知怎地,总觉得迹部家新请的保镖姐姐有点儿……有点儿血腥。
“宫崎小姐,你……”
特蕾莎收敛视线,失落叹声:“唉,可惜了。”这里不是意大利。
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下,灰色的运动服在此刻显得些许压抑。
特蕾莎和忍足侑士同时偏头往前看。
原来是同校的女生拦住了迹部,给他递情书表白。
周围的人陆续停下看八卦,笑口颜开。
特蕾莎第一次见到纯爱现场内心十分平静。
她在彭格列呆了十几年,每天和队友们除了完成部队任务,就是打架喝酒抽抽烟,对异性之间暧昧的感情完全没概念。
告白的女生长得可爱,脸颊微红,水灵灵的大眼睛,优美的用词,主打一个真诚。
银铃般的声音里,倏然随风混进一句疏离低沉的话语。
肩上的外套飘扬,迹部景吾迈开腿,冷漠地打断了她:“少烦我,母猫。”
身后的部员们愣了愣,个个面色凝重地跟着他离开。
只有忍足侑士颇有人情味儿地上前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温柔地安抚:“迹部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放在心上哦,漂亮的小猫咪。”
大概是美男在前,几句甜言蜜语让那女生脸上的阴郁瞬间消散,连看忍足的眼神都变得害羞起来。
目送女生如获新生般小跑离去的背影,忍足侑士自我感叹着今天又拯救一名少女,冷不防地脊骨发麻,敏锐地接收到异样的视线。
他扭头看,穿着黑色运动服外套的宫崎纱奈绘半眯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围着他打量,转了一圈。
“很上道啊,小子。”她点头称赞,脸凑上来,“那你是不是很会谈恋爱?”
忍足侑士捏了捏鬓发,谦虚道:“怎么会,只是看不得女孩子哭罢了。”
受刚才那一幕启发,特蕾莎的大脑生成一条新的策略。
她左右张望,故作神秘地说:“其实,我有个朋友——”
听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开场白,忍足侑士顺畅地接下了话头:“你有个朋友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
特蕾莎诧异地惊呼:“诶?你怎么知道?”
妇女之友不是白当的。
忍足侑士眨了眨眼,掩饰一抹得意,像个善解人意的咨询师:“说吧,他是什么类型。”
特蕾莎想了想,不能将迹部景吾的特征说的太明显,得加点混淆信息。
毕竟,她要脸。
要是被黑手党的同事知道,她为了开个金库,去欺负一个孩子的纯洁感情肯定会被笑掉大牙。
特蕾莎谨慎地概括:“高冷又自恋。”
忍足侑士似乎怀疑地往前瞥了眼迹部景吾。
靠!这么明显吗!
她速速补充道:“暴力,脾气大,性格孤僻。”
忍足侑士停下脚步,神情略意外:“原来你是重口味啊。”
彼时,出现在她脑海里拿来当挡箭牌的男人,邪恶地笑着,浮萍拐高高抬起又砸下。
右脚猛地一个踉跄,不久前的痛感涌上来。
云雀恭弥下手确实挺重的,她的特殊体质花了两天骨头才痊愈。
等等——
“纠正一下。”特蕾莎咬字清晰,露出一张扑克脸,“是我·的·朋·友。”
忍足侑士两手摊开:“是是是,你的朋友。”
“根据我的观察,迹部喜欢钓系大姐姐的可能性比较大哦。”
“不是迹部。”
“别看他平时臭屁自恋,其实很纯爱呢。”
“不是迹部景吾。”
“啊,最好是和他一样强的人。”
“都说了不是他。”
“要不你先去学学打网球,引起他的注意吧。”忍足侑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贴心地说,“我会帮你保密,莎奈绘姐~”
“......”特蕾莎按住即将冲到男生下巴的拳头,深呼吸,瞪回去。
忍足侑士依然是笑眯眯看好戏的模样。
这自作多情的小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把门锁死了,不然她会控制不住潜进去抹他脖子。
她果然,
最讨厌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