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总没问题吧。”
“不要搞得我好像不会走路一样好伐。”她趴到他的背上,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最后那点温泉温度。
像这样就可以,不要再给她多余的希望,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鹤丸背她的话下山就是几分钟的事,眨眼间便到了山脚,但黎明犯懒不想下来,她今天也走了不少路爬了座山,指挥他把自己背回去。
夕阳早就不见踪影,两边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打得五花八门。
黎明勾起嘴角,伏在他的背上。
鹤丸把她背到旅馆的时候她都犯困了,因为脸露在外面很冷,就死命往他背上贴,两只手本来环着他脖子的也塞到兜帽底下去了。长谷部见了直呼您没事吧!鹤丸国永你怎么做的近侍!无辜的付丧神根本没有时间反驳,而黎明在一边添油加醋就是说啊部部你再多说他两句,从他背上跳下来,转头就问今天晚饭有什么。
别惹女人。鹤丸突然想起来人类同事的告诫。
冬假很短,回去以后就离开学不远了,物吉作业少已经在复习了,黎明和山姥切国广又开始并排奋笔疾书。黎明还是有点压力的,因为长义那所大学凭她的平时水平考不上,当然被被也一样。考试越近就越喜欢拉着物吉振振有词咱们再一个考点好不好话说宝贝你觉得最后一道大题会考啥?
物吉向来靠谱,在幸运上。
不愧是幸运的象征。从考场出来的黎明还有些恍惚,奶中题目方向内容,什么刀啊,神明吗?
物吉报的专业分数构成不一样,像往常一样浅笑着。
“能将幸运传递给您比什么都重要,主公大人。”
毕业典礼她其实不在意,没有她或许大家会更开心些,更重要的是她懒得出门。
但三日月要去,还一副她也去的模样,她不得不跟上。和预想的差不多,家长们的反应比单纯的学生更大,因为他们是父母,他们了解社会。
三日月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走在路上没人凑上来,人流反而像是给他们让道一般避开。他哈哈哈笑着,道阿明你们学校的樱花怎么还没开啊。
黎明带他火速逛了圈去找老师,她表面上不介意,但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难受。
好在她成绩过得去,给老师长脸,所以老师对她还是很和颜悦色的,对三日月就更不用说了。她安静地听着成年人之间你来我去的对话,总有种被带着走亲戚的感觉。她正在逐渐走神,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诧异回头,认识但也算不上熟悉,他们上次交集应该还是春末夏初。
是被小狐丸救下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微红着脸,慌张地左右看了看,颤抖的手将信封笔直递出去。
纳尼搜勒。黎明不知道该不该接,这孩子真的没找错人吗?这怎么看怎么像递情书。。。她甩掉脑袋里的龌龊思想,浅笑着接下白色信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女孩就自顾自跑掉了。
黎明晃了晃脑袋走到一边,估计是对方不想让别人看到吧。她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有点好感的,因为对方没有把他们的事说出去,吊儿郎当地看了眼还在和老师谈笑的三日月,背过身去展开信纸。
不是情书,还好,她虽然不排斥同性恋,但她并不想对这个世界的人投入过多,在了解一切的真相之前。女生是来感谢的,时隔快一年,一直没机会说出口,见到黎明也会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不得不采取了这样的方式。
她说她现在仍记得那一晚。
黎明也记得,不过她只记得掌心的血色,以及那一片金色。
她将信收好,面无表情。
她还是心太软,哪怕只是一个人,哪怕只是收到一个人的感谢,她忽然就觉得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回头发现三日月没了,那么大一个三日月没了。
这个现实将她从记忆里拉出来,无语凝噎。她能感应到他的位置,但这么多人。。。臭老头!她穿过人海找到三日月的时候他笑眯眯地正在操场边上看青少年们狂欢,山姥切被一群女生追着跑马拉松,他的金发在日光下无比耀眼。
山姥切本来无所谓来不来的,叫他去就去了,没想到人类在这个时节还有一件必干的事。
“啊,日本学校里流行用校服第二颗纽扣表白来着,现在演变成问心仪对象讨要的情况也有。”黎明看那浩浩荡荡的阵势心平气和地和觉得新奇的付丧神解释。山姥切国广一看就是不知情,被女生们追着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干脆从围栏上手一撑跃过去了,看得身后的女生目瞪口呆。
“呀,平时也没注意到,原来我们被被这么受欢迎。”黎明事不关己的模样和三日月真是一模一样,同时在惋惜去年长义毕业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去,一定也很热闹。三日月找到了,山姥切救不了,黎明带着逛够了的老头回家。
学校的喧闹逐渐抛在身后,她没有回头,蹦蹦跳跳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