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大摇大摆进学校的时候雨正大着，他在车站避了会雨，黎明肯定知道他在这，但说还是说一声。自从上次黎明说他不会掌握距离后便束手束脚了些，也不知道她是没意识到还是想让他自己找到答案故意视而不见。她一直说他是自由的白鹤，她也喜欢看他自由自在的模样。他突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她心里是什么模样了。
原地不动不是鹤丸国永的风格，所以他趁着这个机会过来了。他看着头顶的灰白天空，想起昨日青空。
人生需要惊吓，对吗。
他的时间不多，等雨小一些便扎进了这场雨幕中，循着黎明的灵力反应轻松找到目标教学楼，看到没有把手的玻璃门心想坏了，这门刷脸他进不去。
手刚摸到手机，感应到什么的他看向前方，玻璃门缓缓自动开启，他们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一个夹着湿气一个大腿以下全是水，望着对方。
“一定要挑这种天气来吗？”她听着这个风雨声就觉得不能出门，伞都打不住。五个人站在门口，三个面面相觑，两个怡然自得。
“没时间啊，后面你不是打算出门嘛。。。想早点见到你解决掉。”鹤丸抓了抓头发对她先道，然后和边上的女生点点头算打招呼。
“谁？”女生看看这个一看就和黎明很熟的白发金瞳小帅哥，再看看白发金瞳的黎明，觉得她悟了。“阿明你亲哥？”
“我祖宗。”被点名的女孩翻了个白眼，给两边简单介绍了一下。
女生掏出手机，秘密讨论，因为有人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黎明自称的前男友。
“诶？？？前男友？！”女生已经把音量压到最低了，但鹤丸是付丧神，在背景音的雨势中也听的一清二楚。他愣了一下确认这句话应该是针对他的，老实说他都快忘了在和她交往的设定了，相处模式又没变，他也不在意这个头衔。
但是等下啊。。。他看向他的主。“前男友？我什么时候和你分手了？”
“不想谈就分了呗。”她似乎是随口回一声。
“你不是因为这个闹别扭吧？”
“哈哈，怎么会。”
“真的？”
“真的，反正强调这个只会让其他人为难。”她耸肩道，鹤丸感觉她在隐瞒什么，不在意只是表象。
“那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没有。”
。。。不不不，分明就有。刚刚说漏嘴后女生们不敢再开口，疯狂在群里交流吐槽，她们不该在这里，她们应该回去见辅导员。
还有这男的怎么回事，真的是男朋友吗？有人把朋友当女朋友的吗？
『可能人家只对我们明宝一个人这样。。别洗了，阿明之前就说她男友很重视她但没有恋爱感觉，这男人就是这样的白痴。』
『那为什么没分手啊。』
『感情深呗，脸还好看。』
出息！另两人在心里唾弃着，又看了鹤丸一眼，恩，确实有点小帅。
但不能掩盖他屑。
“喂喂你当我们认识多久了。”鹤丸微微俯身强行对上她垂下的眸，“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不是。”她对上他的眼睛，金瞳是那般明亮干净，不染一点人间烟火。“你认输了吗？”
“是，败给你了。”他直起身。从那天开始就在想这些事情，不止是泡温泉，其他细节上的态度也变了，很微妙，这种想抓又抓不住，确定又不确定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这是新的职场欺凌吗。
“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说过的，你可以。”黎明笑了笑，碍于室友还在没把后面的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你永远都可以随心所欲，我永远喜欢你的自由说出口。
不过这样一来这两句话拼一起就有歧义了。好在鹤丸没理解错，他微微皱眉，但眼中多了分不情愿。他并不想维持现在的关系。黎明很固执，一般他多磨一磨她总会软下心来，她对他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罢了。”他知道现在的她油米不进，果断放弃，下次继续。
黎明料到了，付丧神感情很淡，因此很多时候都是理性的，但她感情不淡。她觉得自己都被气笑了，全身发麻，甚至感觉不到和皮肤相贴的湿气。因为现在这段面对面的时光还是鹤丸挤出来的，她本想着趁这个机会若他有点点进步她就服软，现在，呵，男人。
“那我回去了啊，今晚还要开会呢。”鹤丸看了眼时间和她道别，顺便看了眼边上三个目瞪口呆的女生。“劳烦你们照顾一下这家伙了。”
不是老铁，你居然要走？你还真的走了？室友看不懂，一个跨步出去叫住打伞的鹤丸：“老哥说真的，你应该感谢你这张脸。”室友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阿明对你的容忍真的有吓到我。”
“嚯。”付丧神只是淡淡应了声，黎明肯定是和她说过什么，为什么，他才是她最信赖的对象不是么。
就因为她是女生？
“哥们，对象和朋友是不一样的。”她留下这句话也钻入雨帘中，留下一头雾水的付丧神愣在原地。
他想起那一天，在白雪中在白发下她的眼睛。
她那时候说，他的主。
她也说，她喜欢他。
人类说对象和朋友不同，对象和下属也不同，那么他的黎明和他的主，是不是也不同。
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抓住什么了，但又觉得不管什么身份黎明就是黎明，他对她的感情都是那样。
人类真复杂啊。。。更重视契约的付丧神寻思片刻，门再次打开将他拉回现实，看了眼时间暗叫不好，赶紧赶回去。
回去隐晦地问了一下人类同事，得到了一个白眼和兄弟你怎么是个渣男啊的评价。
但他总算意识到了人类对情感的敏感度，黎明确实只有一个，但她可以拥有多重身份。
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人类的身份是自由切换的，而付丧神自从建立灵力契约起便只有一个身份了，其他身份不过是这个身份的辅助，无关紧要的东西。
社会性生物还真是麻烦啊。
找个时间去道歉吧。他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