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
“反正也是那种同伴之间的吧,那一视同仁嘛。”
“哦——”鹤丸悟了。感情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按照她的意思当作同伴间表示友好的行为一视同仁,二是坦白不是他来试验一下所谓的社交动物的安全感。
他选择了第二种,下意识的。很奇怪,似乎潜意识在提醒他不能再骗她瞒她一般。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只是一瞬,他晃神了。
他看见她了,但不是面前的她。。
“鹤丸?”察觉到太刀灵力波动的女孩皱眉,“怎么了?”
“是记忆么。”鹤丸站在那里,双眼没有焦点。他在努力追逐那个画面,他好像看到了,她悲伤的表情。
“鹤丸!”黎明抓住他的手腕,纤细的手腕内侧在发热,抬眼能看到失神的金眸。另一边长谷部也是立刻上前,尽管他可能帮不了什么。
“人身发热,脉搏很快,这家伙灵力乱了。”打刀像是验尸一般试探了一下脖颈冷静道,“恐怕他现在看不到我们。”
“明。。。”太刀口中呢喃着什么,黎明没有听清。她和长谷部对视一眼,都觉得鹤丸大抵是陷入了什么里面。
“怎么了。”感应到这边波动而赶来的付丧神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解,“鹤丸殿这是。。。”
“大概是记忆。”黎明有些犹豫,用言灵能唤回付丧神,但她不确定是他自己在探索还是被拉进去的,只能时刻关注着他的灵力情况。“正好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做过梦?那种记忆一般的梦境。”
“您是指?”
“能感觉到经历过,也能意识到这并非熟悉世界的梦。”打刀替无暇回答的主解答道。
“您这么一说。。。怎么,那不是人类活动么。”
“果然。”黎明开口了,深吸一口气。灵力在汇聚,是她发动言灵的前兆。
“鹤丸国永。”
太刀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金瞳逐渐对焦,眨了下眼睛露出略显疲态的笑容。鹤丸国永一般不会有这种神情,他总是开朗的。
“吓死我了。。。”回到这副身躯的付丧神还没感觉,想动一下却是腿软倒了下去,压在他家瘦弱的主人身上。“抱歉。。。”太刀的声音很轻,缓缓抬手搁在她的肩上,又摸到她的后脑勺,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就这样一点点,抱住她。
“我还以为。。。又要回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黎明,黎明感觉自己腰快断了。她姑且是伸手抱住太刀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同时给边上的付丧神们打眼色快来把这家伙挪走。
“真是爱撒娇的孩子啊。”无刃敢上前的情况下,小乌丸轻松地单手揪起白鹤,黎明手扶着腰慢慢直起来,咬牙切齿。
“三日月呢?那个臭老头。”
大家让开一条道,姗姗来迟的明月在那尽头,掩面笑着。
“哈你个头。”她瞪了他一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等回到茶室时鹤丸差不多缓过来了,先叽里呱啦交流了一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触发的,鹤丸切实看见了,记忆,不曾记得的那种。
“确定是没见过的吗?”被黎明拉过来做笔录追求严谨的前公务员公事公办问道。
“是。是洋式房间,我从未去过那种地方。不管在这边还是以前。”
“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吗?”长义,真不该是说他运气不好还是怎么样,这个隐形罪魁祸首,又问出了一个引起大片尴尬的问题。
问题不尴尬,回答比较尴尬。
“光线不好所以只有一点印象。洋式的,是粉红和深红的基调,主要家具就是那种离地的床。”鹤丸比划着,“还是圆形的呢,有那种叫什么。。。蚊帐?”
“是床帘吧。”黎明听到这已经觉得不对劲了,粉红深红的大床房。。。
“哦对好像还有花瓣?玫瑰花?”
“?等等哥们你先别说了。”黎明脑子里已经有嫌疑对象了,这他娘的是爱情旅馆吧。“说人吧。你看到我了?”
“好像是你。”太刀回忆道,“但又和你不太一样。。。那孩子比你还要单纯。”
“我这么天真真是抱歉啊。”她听到长义轻咳一声回到正轨,“那么你和那孩子在干什么?”
“不知道。”鹤丸爽快道。
其实那个黎明脸上模糊的表情让他有些心痛,他的主,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明明有他在身边。他隐约听到什么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弃我。。。
还有,亲我。
“着装呢?”长义面无表情地盘问细节,黎明脸瞬间就红了,找不到被被的被被往被炉底下钻。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情人旅馆,孤男寡女,他安慰她,亲她。
杀了她。
最尴尬的是还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尴尬,长义问的那叫一个流畅。
“就记得这些吗?我记得时间挺长的吧。”
“本来是想追过去看眼的,但追不上。”太刀垂眸,“就感觉突然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一般。”
令人窒息的黑暗,令人不适的无力感,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时光,那段刻骨铭心的,深入到影响他神格却也让他痛苦不已的时光。
那座坟墓,那个男人,那个地方。
但是没有,他没有回去,有人在叫他。
他有回去的地方。他有珍视他的主。
“鹤丸国永。”这是她的声音他的名字他们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