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山女儿回来的事,引来无数好事者,不仅孤狮村的村民,还有隔壁几个村子的人纷纷跑来,那些七大姑八大婆也就罢了,连年轻的后生都把鄞家围了好几圈。 鄞家热闹了,大家都来送东西,山珍野味,瓜果蔬菜一并俱全。 都不用鄞山两口子忙活,自然有人帮把手。 村里就是这样,谁家有事,不用去请就自己来找点活做。 特别是后生,那叫一个殷勤,光给鄞山劈的柴都堆成小山了。 毕竟,不拿点东西就过来看美女,会被人鄙视的! “山家的丫头打小就俊,瞧瞧这大胸大腚的,准能生七八个,许婆家没有?” “那公子是你什么人啊?哦,当了伺候公子的剑侍啊,剑侍好啊,多少人想学武艺还没人教呢。” “让开让开,哎呀我问问,你跟你家公子那啥了没有?啧啧,瞧你,羞什么,没有更好,富贵人家高攀不起,嫁过去也是个小的,受尽白眼,任人欺负,要不婶子给你找一个?保准你满意,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 阿七抓着披风衣角不知所措,但她心中却是暖洋洋的,欢喜而雀跃。 父母健在,虽然母亲身子虚了点,但她有信心调理好。 酒席一桌桌的摆上,陆陆续续的还有人来村里看望,并且都是姓鄞的,有鄞山兄弟,有叔伯,有父母,还有跟阿七同龄的堂兄弟妹们,甚至她的侄儿侄女! 转眼,一大家子人几乎都聚齐了。 阿七无疑成了焦点,虽然很突然,但能成为掌上明珠般被人众星捧月的呵护着,感动得她哭着笑了。 张天流点了支烟,坐在酒席边缘,附近全是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好好的一桌菜转眼被他们抢成残羹。 张天流懒得动筷,也没人来关注他,过来问他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即使问了,他也答不上来,敷衍点就骗骗,懒得敷衍干脆当哑巴。 与其费劲,不如就在角落静静的抽烟,装一个低调的人。 这一日就这般过去,陆陆续续的大家都散了,临走前还叫阿七明儿个上家里坐坐,其目的不言而喻! 能有一个漂亮的跟仙女似的媳妇,还会武艺,不乘早带家里莫非便宜外人? 张天流早早的就被村头的老头,也就是最初说阿七死了的那位,安排到他家里休息。 事情一忙,莫说鄞山了,就是阿七都忘了张天流,也就这老头还记得他。 “村口狮子什么回事?听说会吃人。”张天流好奇问。 老头笑道:“唬娃儿的,怕他们夜里往村外跑。” “靠。”张天流真心郁闷。 自己果然不是主角啊! 人家主角,随便把个妹,不是什么天之娇女,就是流落民间的公主,但凡去个地方,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主角可以帮助他们克服困难,落个大好名声的同时,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异宝。 不论到哪儿都是奇遇连连,羡慕啊! 孤狮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以前的确有两尊狮子来着,是一位云游到此的雕刻大师随手打造的,纯当练手,毫无意义,只是村民觉得好看,就搁在村口了,又为了不许小孩夜里出村被山猫叼走,于是有了石狮吃人的传说。 而另一尊消失的石狮子更可笑,因为大师是随便打的,没有挑选石料,打到一半村民才发现这是一块石沙岩,这东西又脆又容易碎,即使大师技艺高超,最终还是未能逃过开裂的命运,加上小孩没事就喜欢扣扣这,挖挖那,久而久之,雌狮完全毁了,村民也就把它搬走了。 如果石狮真会吃人,村民岂敢逗留,就是有异宝也轮不到张天流来取,这就是现实! 然而这一夜张天流始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太顺了,他几乎就没遇过这么顺的事! 一切心想事成,顺到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要挑出毛病嘛,他还真挑不出来。 “算了,明天就走。”张天流想罢,调息片刻便入睡了。 翌日大早,张天流来到鄞家,看到阿七和几位大婶在院里洗碗,他招呼道:“阿七来一下。” 阿七忙放下碗,跑出来笑道:“对不起啊公子,昨天……” “没事。”张天流打断了她,笑道:“恭喜你找到亲人,以后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孝敬父母,我也该回去把喜讯告诉你姐妹,让她们有时间来看你。” “公…子…”阿七张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生离死别,有缘再见。”张天流牵着阿黄转身往外走。 阿七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她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来时,自己的心会患得患失了! 若找不到亲人,她会难受,会不知所措,会一直挂念。 可找到了亲人,她会留下,公子会离开,恐怕无缘再见! “公子,我送你!”阿七骑着白鹿追了出来,却见公子骑着阿黄站在村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她。 阿七心里一喜,待骑着白鹿来到公子身边时,她才发现公子的目光望向村外东面,顺着目光望去,有一抹背光站立的窈窕倩影。 晨阳从她身后照来,显得有些神圣,阿七看不清她的面孔,却从轮廓能发现她应该很漂亮,一身的华美宫装,气质如天宫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完美的身材曲线让阿七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提不起一丝攀比的傲气。 “回去吧。”张天流看了一眼阿七,随后骑着阿黄向宫装女子而去。 “张总好。”宫装女子向张天流微微鞠躬。 张天流笑了笑,道:“一听芮总是女强人,我就知道是你,急着来讨人情?” “您的处境很危险,希望您能跟我走。”说话时,宫装女子眼里居然不含一丝情绪,麻木的像个机器。 “不是我说你,你做事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