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感慨,只想知道穿过永夜的路。” 见张天流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此不把他们当回事,一名守卫怒道:“你跟冷山家是否有关系还未可知,就凭你这态度,凭什么告诉你。” “那就交易。”张天流坏笑道:“告诉我如何走,我不揭穿你们,不然我直接向永夜主宰投诉,说你们藏在这里伺机造反。” 这话够绝! 即使告诉张天流假的路线,一旦被抓,把他们供出来同样能换来通往天涯的门票。 当然,前提是他们并不知道张天流跟永夜祭主有仇! 眼看守卫怒不可遏,老者道:“好了,这位公子可否洞中一谈?” “行。”张天流嘿嘿一笑,点头道:“带路。” 以前他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而今他尽可能的不去考虑危险,一切凭实力说话。 他一个如此风骚之人,焉有不浪之理? 跟随老者进入冰洞,里面没有禁制,也不敢去布置禁制。 禁制需要灵气,还会沟通天地元气,隐藏再好也会被有些人发现,使其天然才是最好的隐蔽效果。 深入冰洞后,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宽敞,当进入一处巨大冰窟时,里面居然像小城池般,居住了上万人。 不过一路走来,张天流发现虽然许多人修为不错,却奄奄一息的样子,还不是受伤,而是类似中毒。 盯着从眼前路过修士脸上的黑斑,张天流略微蹙眉道:“这是……阴秽!” “公子好眼力。”老者点头。 张天流收回目光道:“看来如传闻所言,永夜被阴化了,这些人都是长时间待在里面积秽成疾,可怜。” 阴界不仅能抽取活人的气,还有让人无形中沾惹阴秽,这玩意可不是秽珠,秽珠是鬼物附体后产生的生之气,从借尸还魂的尸体中提取,虽有鬼物杂念,但提炼成魂珠后便干净了,而阴秽无法提炼,甚至看不到摸不着,如慢性毒药一点点的蚕食身体,等发现时也到了阴秽爆发期,它摧残人体,还折磨灵魂,无数冤魂厉鬼的怨念缠绕心头抹不去,洗不净,定力再好也会日渐衰弱。 要引起毒发,至少要在阴界逗留一年半载,因此秽毒是极少发生了,只记载于没有阴界之前,一些极阴之地鬼物遍地之所,例如圣皇老婆的埋葬之地,曦山! 在那里面待个一两年,也会携带一身的秽毒。 三境之下,毒发一天必死。 四境能轻易撑个十天半月,运气好撑个半年才死。 到了五境就看机缘了,有人撑一年才死,有些却能苦熬十年还不挂,也是够坚定的。 六境面对毒发不至于死,但也很头疼,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抹去,而这段时间内实力往往要大打折扣,还必须要在阴界或阴化范围外,不然长时间逗留下去,莫说六境,九境同样难逃一死。 而对阴判,跟养分无异。 但张天流没有出手的意思。 能解阴秽的东西,世间多了去了。 不过,难就难在这是靠近永夜的万里冰原,极度缺乏材料。 “医生,医生快帮我儿子看看,他是不是快撑不住了啊?” 正走着,张天流突然听到熟悉的职业称号,这不由让他一愣,扭头望去见到一个青年抱着一个如发狂犬病的少年,冲到一家挂着红十字的小冰屋前,苦苦哀求从里面走出来的白大褂。 “哦呀!”张天流诧异一句,引来白大褂的张望,这一眼,白大褂也愣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检查了一下少年的情况,随后皱眉道:“情况危急,你先护住他的元神,我给他放点血。” “秽毒攻心,放血没用了。”张天流走过来道。 白大褂却不理他,让青年把孩子带进去,待青年元神出窍安抚少年元神时,疯狂的少年这才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白大褂手指变成了手术刀,割开少年脉搏开始放血,同时另一手指化为针筒,扎入少年心口,似乎在将他的血液输入进去。 转瞬间,少年身体上的黑斑逐渐淡化,却始终消不去。 “嗯,原来如此!”跟进来的张天流就站在一旁,评头论足道:“你的血还能解毒,有点牛气,不过即使解了心脉,他的骨头,肌肉,五脏六腑里的毒素一样会蚕食他的身体,更严重的是他的大脑也已经感染,解救心脉最多能让他痴痴呆呆的活三五天。” 白大褂收手,待手指恢复常态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张天流斜眼一瞥:“你是打算将他肉身冷冻,等材料运来?” “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这样做。”白大褂坚定道。 张天流笑道:“你干脆让他早死早投胎。” 白大褂还没开口,那少年父亲忍不住道:“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张天流脸色一沉,旋即又笑道:“痛苦的又不是你,是他,他其实已经想死了,不然即便是四境元神,也不会如此脆弱的陷入疯狂,这说明他放弃了,不放弃的是你,为了所谓的父子亲情,却让你的儿子受尽折磨,抡起残忍,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青年是气得哑口无言。 白大褂出言道:“好了,公子流你没事可否离开?” “唉,我就喜欢在这,我看病。”张天流坏笑道。 白大褂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依旧客气道:“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抱歉,我给不了你什么情报,我独自渡海而来,早已跟芮总毫无瓜葛,我身边没有别的异人,我只想做一个救死扶伤的人,不想卷进你们的明争暗斗里。” 张天流笑道:“你如果救了芮总要杀的人,不同样要卷进来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若救了你想杀的人,你也可以杀我,绝不反抗。”白大褂无所畏惧道:“这一世,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会因妨碍任何人而退缩。” “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