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死了要死了……” 张天流躺在甲板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不仅是他,岐家大部分人也都一样,虽然不躺着,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一个个像极了晕船的人。 “刚刚失去气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神棍钟安慰着,他虽然显得更加苍老,但怎么看精气神都倍足,样子老了,人却更有活力了。 张天流只从修炼金极流体后,真气时刻运转全身,这也是金极流体一种淬炼方式,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拥有适者体质的情况下如此狼狈。 如今更加上像连续拉了三天肚子,腹部空空如也不说,还有严重脱水的征兆。 “还有多久能到?” “大概一两年吧。” 张天流一听头都大了。 神棍钟安慰道“不用担心,沿途有两座岛屿可以补给。” 失去气力后,身体所需的养分就无法从天地元气中汲取,因此不存在辟谷一说,不吃不喝就算是九境强者也会死人的! 不过张天流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可是极限生存流,喝海水就能活,身体会自动吸取进食的养分与排除有害物质,当然能不表现出来最好,真需要表现的时候,全船的人恐怕都死绝了。 他觉得操蛋的是如此漂泊两年,还无法修炼,人是会崩溃的。 说修士心智坚定,心思沉稳的,那都是骗人的! 坚定是因为对长生的追求,利益足够大才会使人坚定。 沉稳、冷静更是荒谬,遇事不惊很多普通人都能做到,修士人人能做到是因为很大一部分依靠了功法缘故,或直接运转真气,调息好气息,让气充斥灵台保持头脑清明,自然就显得沉着冷静了。 可失去气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反而因为长时间对气的依赖,此刻会使人极度缺乏安全感,人就容易焦虑,暴躁。 论起真正的养气功夫,张天流在这种情况下真没法跟别人比。 “早知如此,永夜得到的书我还看个锤子啊,留到现在打发时间多好。” 张天流心里不由后悔,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他开始尝试在这种环境中磨炼心性,实在坚持不住就拉着神棍钟,叫上岐恪三人斗地主。 不过很快就没意思了,因为他眼睛非比寻常,不论怎么洗牌,他都能记住每张牌是什么,这是不受控制的去虐菜,对他而言十分无趣。 倒是神棍钟整了一副象棋,这才让张天流不至于在最难熬的阶段心生回去的念头。 如此煎熬了一个月后,第一个补给点终于到了。 这里这是个小岛,虽然属于永夜国的,但没有阴界,因此没有阴化一说,而且消息闭塞,现在还不知道乌闲云挂了,永夜国亡了。 岛主见到是神棍钟来,那叫一个客气啊,好好的招待了大家。 饭桌上,岛主小心翼翼问“钟大祭主,十年之期将近,就是不知道我的事怎么样了?” 神棍钟长叹一声,道“陛下遇袭,驾崩了,关于城主一事多半没戏了,不过你若是肯回永夜帮助修士对抗海族,必然会受到重用。” 一听这话,岛主都懵了。 “钟大祭主你莫不是开玩笑吧,陛下遇刺?怎么可能,天下间还有能行刺陛下的人?他是谁?” “千真万确,至于是谁,在外面随便一打听你就知道,说了你现在也不认识,我此番逃出来,打算回符陆一趟,祭拜昔日的老友,此后再找一处地方安享晚年。” 看神棍钟说得真切,岛主一时间是五味杂陈。 他修为其实已经迈入七境,来这里担任岛主为的是镀金,他日回永夜必得阴判传承,成为一方城主,拥有无尽修炼资源足够他突破到八境。 可是,来这鬼地方苦熬了十年,到头来跟我说永夜大帝嗝屁了?我的鸿途大业给吹了? 说不气是假的,可又能怎么办? 只能说投资失败,瞎了眼跟错人。 “不如,我给岛主算一卦如何?看看你的机缘在何方。”神棍钟道。 岛主一听顿时兴奋道“求之不得。” 他能突破到七境正是受了神棍钟的指点,遇到了机缘,若再能得一卦,或许真有机会再进一步。 神棍钟不再废话,拿出五钱洒在桌面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神棍钟也失去了灵力,因此无法使铜钱悬浮半空,不过却依然能让铜钱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不过却并非吉凶祸福的几率,而是另一种五钱卦,分天、地、人、八方与吉凶。 神棍钟看后掐指一算,笑道“九天后,辰时出门,一路向东必有一番机遇,能从中获得多少,就看岛主运数了,在此不能多言。” 张天流在旁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神棍钟所的没错,九天后岛主东行会遇贵人,倘若他只顾眼前,只得小利,若能结交对方,得对方赏识,他能飞! 至于飞的多高张天流不清楚,从卦象上只能看到这么多,当然,福祸相依,只拿小利没有危险可言,让一直帮助对方,应该会得罪很多人! 这就像当初,汤靖承遇到赵家父女一样! 是福是祸真不好说,他们如果看不出问题,一直待在赵家等赵家查清了他们的身份,要多惨有多惨。 拿了点钱去学拳,从此开启了自己的人生,不能说小利就没用,而是要看怎么用,因此才算不到后续,一切要看岛主自己的抉择。 张天流一行人没有待多久,离行前,岛主赠了一头水兽给神棍钟。 这水兽就跟陆地的牛马一样,为两栖动物,上半身形若海牛,有如鸭掌的双臂,下身无脚,是一条无鳞鱼尾,通体长满长毛,身长三十余丈,相比人而言无疑是庞然大物,但它性子温顺,用来拖船最好不过,无需风帆也可日行两三千里,如此一年抵达符文大陆倒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