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模样,炎魔咋咋舌。 "动静不小啊,不过你这样搞,搞什么呢?" 张天流对外面的骚动显然不感兴趣,坐在桌旁,一手捧书,另一手边沏茶边道:"把某个家伙逼出来,在这些小辈死到临头前,我再出手救下他们,自然而然的,我们就能成为百欢宗的座上宾。" "你用血污之气,莫非此地有邪修?"炎魔一猜就是八九不离十。 "你装什么。"张天流白了他一眼。 炎魔一愣,随后没好气道:"关我屁事,别什么龌龊事都往我身上揽,老子堂堂第一炎魔,犯得着去与邪修为伍?" 正道口中,邪魔不分家。 魔道眼中,正邪本一体。 邪、魔,同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同的是,邪把正路走歪了。 魔道不抄捷径,相反,魔道修炼比正道更艰难,不是想修就能修,要生心魔,再受心魔所控,黑化过后,反客回主,得魔心,无良知,我行我素,一切都以自己为主导,绝不妥协与人,包括曾经的自己。 因此魔道有"新我"之说。 他们看不起正道,更看不起正路走歪的邪道。 说他跟邪修有染,简直就是侮辱。 "我们算计来,算计去,这一路会很辛苦。"说话间,张天流斟好两杯茶,自饮一杯,掏出养神烟点燃,只吸一口便放在茶几上,作檀香轻嗅。 炎魔走过来,坐到对面,端起茶细品一口,点点头道:"成事前,只有你坑我,虽然说了你也不信,成事后,我也不打算杀你,我五地元神被灭本就与你无关,时轮天仪改变不了什么,故布疑阵,不过是为了不死在你手里,何况,我们目的或许是一致的!" 炎魔说这么多,对张天流而言只有一句说对了,他不信。 正要张口,房门被人敲响,张天流似乎知道来者是谁,起身开门,外面果然是调查他们身份的。 "沾衣剑门,张三。"张天流先自报家门,同时拿出信物。 对方看了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没法不确定。 张天流造假的本事可是一流。 对方将目光落到炎魔身上。 炎魔甩出一块令牌,冷冷道:"映山堂,李四。" 对方一愣,就在张天流以为这厮知道张三李四的千年梗时,对方冷不丁来了一句:"映山堂多年前就没了,已改名枫山宗。" 炎魔登时没好气道:"你都改名了,我是以前的老派不行啊,我反倒怀疑,我堂信物你懂识别不?" 对方冷哼一声,拿出一本册子翻开,在一页绘有令牌的图纸时,反复对照了片刻,然后注入真气到令牌中,随着真气在令牌内规律的运转一圈,令牌才亮起一层光霞,霞光中浮现李四二字。 "从此刻开始,两位不得离开这间房。"说完,将令牌抛给炎魔,转身就去敲隔壁房门,对张天流询问的期限,只回答了四字:"三五十日。" 张天流伸头出去追问:"是三、五、十日?还是三十五十?总不会是五个月吧?" 对方懒得理他。 张天流苦笑,无趣的关上门。 "这种小角色你都有意戏弄,无不无聊啊。"炎魔嗤之以鼻。 张天流坐回原位,端茶细品道:"懂个锤子啊你,不给人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人家凭什么小看你。" "问题是你需要别人小看吗?" 刚刚张天流就说了计划,要英雄救美来着,现在藏拙有必要? "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如现在,谁最适应变化,谁才能站到最后,而变化是什么,不确定,任何出差的因子都要算计在内,它或许很乱,节奏很快,完全不给你适应的机会,那么这时候不暴露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前,我总是习惯性的抽身在事件之外。" "啧。"炎魔更不屑道:"卑微。" "没错,是卑微,小人物的生存法则都建立在上,话说回来我也想天下无敌,可能吗?牛比如你,怎么就沦落到我这卑微的小人物面前了?" "装什么装,以你实力..." "实力,呵,所有人都可以认为我有,但我不能,实力是最让人盲目的东西,自信来源它,自负也来源它,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上限与下限的间隔你能算出多大吗?" 拿起烟头深吸一口,放下苦笑又道:"没法算。" "你活得真累!" 百万年过来,炎魔见过太多张天流这样的人,但没有见过明明不用这样活,修为越高有越多的人生选择与享受,唯独这个人坚持了下来。 他修为是不高,但他实力绝对媲美圣境。 在这广阔无垠的无边海随便找个大陆,怎样的人生没有? "到底什么事,让你坚持到现在,并还会坚持下去?"炎魔很想搞懂。 张天流也不怕告诉他,淡笑道:"我并没有坚持,只是习惯,我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让人活着比死更痛苦..." 这点,炎魔深信不疑,镜像中他何尝不是受不了张天流的折磨,选择自散元神,逃避那无止境的煎熬。 "但其实我想做个好人。" "噗!"炎魔一口茶水喷出来后,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水团水珠都定格在两人中间,连茶几也没有沾惹到一滴。 张天流五指一握,隔空将茶水汇成一团,虚掌一压,茶水尽数落入废水桶中。 "人生很难选择,很多事可以过去,但有些事过不去,好比一些逃犯,躲了大半辈子,没人记得他,可他还是会下意识躲避警察,从不从警局门前过,也不乏自首者,有内疚和忏悔,没有承担的勇气。" "你也没有?"炎魔觉得不可能。 张天流自嘲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