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血腥,改变了整个东冥格局。 然而留在医馆的青年们,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起来就准备走街串巷,怎知还在用早饭的时候,圣旨居然来了,不仅称赞他们的功绩,还点名道姓的敕封他们为某某街的街令。 这街令是最小的官了,身边一个吏员都没有,只有自愿者! 因此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部门,工作方面是既单一又复杂,单一是了解街区,复杂是了解街区的人! 每家每户是干什么的,几口人,多少商铺,客栈接待的外来人员,房屋出租问题,有时候还辅助一下治安,防盗,一般起了争执,他们就去平平事,当和事老什么的,更有甚者还会充当媒人,很有居委会那味道,当然,也是姜唐英给带来的! 官是小了点,但好歹也是官啊,是有俸禄的,做好了也是有升职空间的,多少万相门毕业出来的,想求这一份工作都没有门路,他们却跟白捡似的,不要白不要! 大家兴奋的接了旨,领了各自的信物印章,就忙跟陆陟告辞,去上任了! 陆陟对此哭笑不得,也感叹紫渊照的效率! 小白天没亮就回去了,在上班前还写了点东冥游记的手稿。 雀鸟也早木讷了,显然是张天流本体醒了。 陆陟却没能休息,演讲工作还要继续。 留在他医馆的青年只有十来个,其余的上百个大多数回去了,只有少数的到客栈居住。 陆陟针对性的信任可以很快奏效,但这种覆盖性的,他很多都无法顾及,人家觉得实在太累太无趣,回去很正常,跟信任陆陟没有直接关系,只有也想干点事的留了下来。 或许也因为这个关系,回去的人没有得到敕封,居住在客栈的倒是一个不拉,好几家客栈大堂都有圣旨宣读,让这些后生崽顿觉风光无二。 等得知留宿外城的家伙个个成了街令后,回去的青年一时心情是复杂难言啊! 可这时候,又有几个有脸出去? 多数是鄙夷的啐一口:“区区一个街令,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进入万相门那才是正统!” 他们显然还没意识到东冥的风向已经变了! 读书固然重要,可能干事,又能做出政绩的人,对紫渊照而言更重要! 他现在正在全力的消除神辉殿遗留的影响力,万相门的学府他而言就是个大毒瘤! 加之在陆陟的带领下,外城的治理得到了显着的提高,那这万相门,就该换个活法了! 怎么消除神辉殿的影响力,外城已经完全做到了! 就是宣传国家信仰! 身为一国之主,信仰国家就是信仰他! 那么只要将万相门学子扔到外城历练,接受外城的氛围,谁能融入,谁能信仰他,他就会启用谁,至于觉得国家信仰大逆不道者,扔回去自生自灭,连其家族再不录用足矣。 壶口巷,作为电力试点,自然是第一个搭建好电厂,并通上电的街区。 不过说电,东冥人不了解,但要说冥雷,大家都是门清。 因此这电厂就被人戏称冥雷厂。 有了电力,壶口巷的灯火是格外的明亮又丰富多彩,把隔壁街道的人羡慕坏了。 “你们这样亮灯,一天得花多少钱啊?” “这个,看什么瓦数,我这盏开五天也才一个币。” “这可比灯油还便宜啊!” “唉,灯不花钱,供暖才花钱,我家还没装,不过也快了,我都领到号了,三天内就有人来安装,听说开一天要两个币呢!” “这么贵!”邻街的居民登时大惊。 这一个严冬下来,少则也一百币啊! “谁说不是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啊,总比冻死强。” “唉,也是,火炭也得花钱啊!” 听着这些居民议论的紫渊照,看着壶口巷的百家灯火,向身边人道:“电厂是谁收费的?” “溪凝家,因为他们承包了所有电厂和供暖器以及点灯的费用,因此谪海王把电厂的经营权交给了他们。” 紫渊照皱眉,道:“能否出钱从他们手里买来?” “这个恐怕很难,臣算过,前十年他们都在亏损,十三年到十五年才可能持平,之后就是供多少电,挣多少钱啊!现在不少世家已经在打他们的主意,可惜工书都在他们手里,而且他们做的十分隐蔽,关键的冥纹技术都是他们族人负责,且每人只能掌握一部分,要想获取完整技术几乎不可能,不过臣听说,他们与谪海王签署了年限,过了之后,谪海王会公开冥纹工书!” “哦,她也不算做的太绝!”紫渊照松了一口气,又道:“这样,告诉溪凝家,今年外城百姓的电费全免,算朕还给他们的,另也免除溪凝家一年赋税。” “陛下英明,不过臣觉得,为避免溪凝家大肆收购商铺,应限定在已有产业上,之后新收产业还需缴税为好!” “嗯,此事你即刻办妥当。”紫渊照说完,就想着灯光明亮的登升医馆走去。 此刻登升医馆坐堂的二丫,她已经学会把许多简单脉象,断不定的才留给陆陟。 看到紫渊照,二丫以为他来看病,便直接道:“请坐,将手放上来。” 紫渊照负手而立,打量着医馆内部情况道:“我来找人,登升鹿可在?” 二丫上下打量紫渊照道:“师父在后院吃饭,请问有什么事吗?” 紫渊照笑了笑,目光从白鹿纹图上收回,对二丫道:“待我去见他你便知道了。” “这……”迟疑片刻,二丫依然不动,却对药柜里忙活的四丫道:“四妹你带他去见师父。” “哦。”四丫放下捣碎的药材,带着紫渊照进入后院,见到陆陟后道:“师父,这人要见你。” 陆陟正捧着碗教导其余丫头们呢,闻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