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你看,天上多了一颗小星星。” 东冥帝都,登升医馆后院中,一个小女孩指着天边的小白星,兴奋的叫唤起来。 年迈的登升鹿铃闻言一愣,仰头便见一颗如月般的白星,虽不明媚,但却柔光四溢,在昏暗的高空很是醒目。 登升鹿铃笑了笑,道:“嗯是啊,太奶奶十几年未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小星星了!” “太奶奶以前见过别的小星星吗?”小女孩抱着登升鹿铃的腿问。 登升鹿铃慈祥的抚摸曾孙女头发,笑道:“在你还没出生前,以前的天空啊是有白天和黑夜的,而每到夜间,在那紫星旁会有许许多多的小星星,就像城里的万家灯火。” “哇,那是城里的灯火多,还是天上的星星多啊?”小女孩兴奋问。 “当然是天上的星星更多啦,还多了好多倍,数都数不清啊!” “好想看看哦!”小女孩仰头憧憬道。 “太奶奶也想再看看,就是不知,太奶奶还有没有这个福分啊!” 小女孩抱紧登升鹿铃大腿道:“太奶奶肯定能看到的,白儿还要跟太奶奶一起看!” 登升鹿铃又微笑轻抚曾孙女。 她想看的那是什么星空啊,而是曾在那片星空下的熟悉面孔! 这一刻,她的思绪回到了那动荡又祥和的年代。 被父亲卖到东冥,入了阴山街,以为就此沦为玩物,生不如死的她,竟有幸先遇恩主,再遇恩师,跟随恩师学习的时光,亦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恩师离开后,因过于想念,她与一起学习的金兰姐妹们都随了恩主或恩师的姓。 后来金兰们都继承白鹿神意志,先后离开了医馆悬壶济世,只有她,天赋不高,又恐医馆无人照料,故一直守在这里,成了婚,生了儿女,将恩师衣钵代代相传下去。 “两百年了,恩主和恩师,不知可好?大姐鹿英,二姐白灵,三姐白念,四姐鹿荷,五姐……你们也还好吗?” 过往的记忆,总能让登升鹿铃鼻头一酸,眼眶渐红。 “太奶奶你怎么了?”曾孙女一直仰着头,看到登升鹿铃的神色异样,自己也有些难受起来。 登升鹿铃就在花圃旁坐下来,将曾孙女抱到腿上,让曾孙女与她一起看着星星道:“太奶奶没事,就是想到了以前的金兰姐妹!和恩公与太奶奶最敬重的师父!” 小女孩低头,瞪大眼睛看着太奶奶问:“是画像里的那个人吗?” 登升鹿铃微笑点头。 恰在这时,两人感觉头顶突然一白! …… 如三十妇人似的米雅,端着盆水走出树洞,正要入木坑田中,忽见水中倒映除了一点紫芒外,多了一个小白点,很小很细微,不过在昏暗环境里,清水如墨,这墨汁中一点白芒何其扎眼。 米雅仰头,见到天上的白光时,让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如果能点缀上星星点点的彩色晶光,那就更像了! “吟鹂,快出来看,你瞧那光,熟不熟悉!” 也已如妇人的吟鹂,闻声走出树洞,仰头见一小小白光悬于高空,皱眉道:“白星,嘶,难道说……” 她看向米雅。 米雅点头:“大概就是那个人吧,让安姐魂牵梦绕的家伙!” “不会吧。”吟鹂苦笑。 “我觉得会哦!上次远远看时就这样,白白的,柔柔的,似云非云,始终有澹澹的白荧光环绕,太像了,就是没有散发星星点点的彩光。” 与寻常幽冥人不同,两女眼力更好,又站在百丈高的巨木上,距离更近,看到的不是星状,而是如弯月般。 吟鹂还是摇头:“别多想。” “拿望远镜看看就知道了嘛。”米雅说着跑了回去。 “别吵醒安姐!”吟鹂提醒一句,转身看着白光,幽幽一叹。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就是有些不想接受,毕竟安姐为了他变了! 在他离开的那些年,安姐虽然表面上跟以前没区别,依然天天醉生梦死,在堕落中放肆大笑,亦如往常的喜欢勾搭新来的漂亮女孩,逗弄些小奶狗,然而醉梦醒来,安姐第一件事就是抬手,躺在床上盯着那普普通通的戒指,眉目间总会带上一点点的忧愁。 可不能小看这点忧愁,它是多少酒都洗不尽的相思! 再让安姐遇到他,未必是解相思,很可能适得其反! 任谁都看出来,这人从头到尾都在钓着安姐玩! 偏偏安姐好像就吃这一套! 米雅拿着望远镜跑出来,仔细一看,顿见一旁巨大的白光,险些将她亮瞎眼! “啊!” 米雅惊叫间,吟鹂已经大叫不好,拉着米雅就冲入了树洞中,将洞门关得严严实实。 即使如此,门窗的缝隙还是被白芒透了进来,这光芒照射在她们身上,让她们只感觉浑身的冥纹都躁动起来。 这种感觉,在刚刚天灾降临时她们就感受过了,当时很痛苦,动弹不得,足足三天才渐渐恢复。 安姐更是为此痛苦了三月之久。 在此期间,更是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洪水! 水如天将,似地冒,又似四面八方凭空出现,刹那间淹没了瑶席庄,也淹没了整个南冥! 大家靠着浮木没被淹死,可家园没了,安姐又在备受煎熬的状态,冷汗流个不止,浑身冥纹又燥热难当,根本口不能言,因为又找不到多少粮食,瑶席庄只能散了。 她俩护着安姐,没敢往南冥山去,知道哪里必然成为南冥强者和南冥兽族争夺之地,她们选择往中冥高地来,兜兜转转,到了这巨木遗迹,心想,这应该不会被淹没了吧! 她们到这里一待就是十多年。 本以为太平日子稳了,今日这白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