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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好像在遭冷眼，遭议论。
“怎么了？”颜未舒问。
“就是那个女孩。”
“谁？”
“浴室那件事。”
颜未舒被点醒，震惊之余又回头，看着那个背影，实在是熟悉，熟悉的狼狈，冷漠而疏离，就好像是相同的影子，低到尘埃。
她问：“她叫什么？”
“孙晓妍。”
颜未舒实在看不下去。
在所有人把恶毒的目光砸向孙晓妍的时候，颜未舒几步迈过去，孙晓妍刚迈上步梯，身后一只手过来挽过她，陌生却温暖的声音飞向她的耳朵：“跟我走。”
颜未舒牵了她的手，将她带走在众人的视线外。
颜晓羽都傻眼了。
“姐？我还在这呢！”她的喊声没有用，颜未舒没有回头。
到底谁是谁的妹妹。
颜未舒没法抑制住自己那股冲动的劲儿，拉着女孩到了一个没人的后园，树叶有些凄零，带着风都变冷，入秋了。
孙晓妍甩开了她的手，颜未舒跟她道歉。
“对不起。”
她俩对视上了，颜未舒看到她眼眸里盖着一层雾，没有闪躲，有几分忧惧，更多的是不信任和排斥。
孙晓妍很没有安全感，颜未舒懂得这种感觉。
被所有人排斥背叛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好吗？”颜未舒没有针对那件事问，她知道那是火上浇油。
孙晓妍退后一步，看了看旁边，终于摇了摇头。
“我都懂。”颜未舒向前一步。
“懂什么？”她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很柔，很没有力气。
她的表情很疏离，总是低着头，她还比颜未舒高几公分，但依旧让颜未舒莫名的心疼。
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大好的年纪，凭什么遭受这种诋毁。
“我信你。”
颜未舒坚定地抛出这三个字，她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信任对孙晓妍更有份量。
她明白人言可畏，人心更可畏。
但她还是做了认为该做的事情。
好久好久以后，孙晓妍抬起眼，好像有一丁点光亮照进她的眼睛，漆黑中有了一丝温暖，而那不是阳光给的。
“为什么？”她问。
颜未舒笑着向前走，那个时候，放学时分，窗户上有夕阳折过来的光，有被吹走的夏日的风，窗帘翻动，光彩游离到她们身上。
孙晓妍听到她说：“因为我信你。”
好像什么都足够了。
“你家在哪？”颜未舒说，要拉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家吧。”
孙晓妍看起来对她没有警惕心，完全是放松状态。
日照着，风缓缓吹，两个女孩踏过草丛，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校门口。
颜晓羽看呆了，要喊出口的声音被咽回去。
她好像看见，青春最美好的样子。
最后，她跟着跑了出去。
颜未舒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有一台崭新的相机，在校门口，牌匾下，跟众多人一起，分别注视着这几个青涩美好的少女背影。
季阳译在那一刻悄悄按下了快门。
孟开宇在他身边说：“你这样做，很像变态啊。”
季阳译笑：“是吗？”
“好吧好吧，你只是在拍夕阳，然后刚好拍到了几个奔跑的影子而已。”孟开宇给他打圆场。
“孟老师很会讲故事。”季阳译奉承道。
顾伦在身后喊他们：“两个傻子，还打不打球？！”
“来了！急什么。”
——
后来贴吧和空间又历经一轮风波。
“颜未舒是不是疯了？她难道也是女流氓吗！有木有知道的人出来说说？”
“孙是不是给颜灌了迷魂药啊？她俩会不会是一对啊？你说什么？！拉拉恋吗！靠杯啦，好刺激的样子。”
“说什么胡话？颜不是和季睡了吗？难道他们还玩三pi啊，这么会玩？”
“（^—3–^）你说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再来我们浴室偷看啊，到时候直接拉进来呗，近距离接触啊哈哈哈……”
“我女神难道是双性恋？！玩得真花。”
“看来颜未舒从那天之后确实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不过她依旧是我女神啊。”
“女神啥时候来看我洗澡啊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的贴吧，又经历一轮洗礼，出现上二十万的水帖。
颜未舒拜托随月找出原帖的IP地址，她很快发了过来。要说这种东西，对随月来说不难，找出造谣人的家庭住址更不难，但颜未舒不想随月参与其中。
她想自己了结这事。
IP地址是距离学校三公里外的小区，银里桃园。
周四放学，颜未舒打车去了那里，打算蹲点，看看同个学校谁住这里。
颜晓羽路过的时候喊了她一声，颜未舒让她快走。
“姐，你在干嘛？等谁啊。”
“不关你事。”颜未舒看都没看她，拿了本书出来假装做作业。
“姐，你最近小心点。”
“怎么了？”
“贴吧和空间你都有看吧，疯子挺多的，我不放心你。”颜晓羽骑着车走过来，身边的女同学睨了颜未舒一眼。
颜晓羽看她一眼，“那是我姐，我姐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她把女同学叫走了。
“晓羽，没必要。”颜未舒不想她和同学闹矛盾。
“我也信她。”
“谁？”
“孙晓妍。”
颜未舒抬眼，心里有些触动，觉得妹妹长大了。
她俩从小到大没闹过什么矛盾，架打过，吵过，抢过娃娃，抢过遥控汽车，也抢过宠物。但过后两个姐妹又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