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大老板?”杨星源突然代替了随月的位置,在颜未舒身边说。
颜未舒抬眼,承认吓了一跳。
“随月呢?”
杨星源抬抬下巴,“那里呢。”
颜未舒看见随月在调设备,似乎在换歌。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她语气平淡。
“没有吧,算起来,我们三个小时没说话了。”杨星源笑得欢。
颜未舒却是笑不起来。
用餐结束,很多人已经起来跳起了舞,来的人有很多对情侣,拥一起,抱一块,亲一头的不少。
颜未舒没心思看,也没心思听,觉得心绪烦乱。
那时候,有一双眼睛恰巧和她对上。
她看到了几米外的,挽着安宁腰部的季阳译,两人正跳着抒情舞,配着那高格调的歌。
灯光在那一刻绚烂起来。
烟花像在颜未舒心中炸开。
一切的欢呼声、喝彩声都与她无关。
季阳译那双眼睛看了她很久很久,她探不清那里面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对视着一双漆黑的眼眸,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或许是灯光变暗,或许是绚烂刺破了她的眼。
颜未舒僵住了。
身边的杨星源还在说着什么,他的嘴巴似乎停不下来。
颜未舒一时脑热。
她堵住了他的嘴。就那一刻,她转过头,他离她明明不近,可颜未舒就是在那意乱情迷的灯影下,吻了杨星源。
嘴唇贴紧的那几秒,杨星源像一具木乃伊,不可动弹。
颜未舒没意识到他瞳孔的放大,很快她的嘴唇离开了,留他一人僵滞。
那晚,颜未离开得早,她没有看到季阳译的表情,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和杨星源的那一幕。
她打了车,绕着海滨公路一直走。
司机问她去哪,她只说:“一直开,越远越好。”
后面实在没路开了,她才让司机带她去了一家酒吧。随月打电话问她回家没,她也撒谎说回去了。
什么酒吧不知道,颜未舒进去喝了几杯,一直被源源不断地搭讪,又觉得烦恼,最后被一只手牵住。
杨星源看见她的时候还不敢相信。
“真的是你。”
颜未舒醉得两边脸都红了,“你谁啊。”
“被你亲得不明不白的男人。”吵闹的音乐中,杨星源嚷着嗓子,在颜未舒耳边说。
他把她拉出了酒吧外。
“怎么回事,走得那么早。”他脱下夹克,披在颜未舒身上。
“不用管我。”颜未舒撇开他。
“不管你谁管你。”
颜未舒脸颊发热,她回过头,对上杨星源的眼,那双眼黑得深沉,颜未舒似乎看见了一个影子。
“是你?”她淡淡地问。
“是我。”那个声音幽幽地,在她耳边。
她靠上去,拥着那个影子,在暖黄灯光下,炙热的呼吸,她再一次亲了他。
-
隔天早上,颜未舒在随月家里醒来,是惊醒的,她像是做了个噩梦。下楼的时候,随月在做饭,家里请了人,已经收拾干净。
颜未舒找来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
“怎么不叫我。”她步履匆忙,边说边抓头发。
随月睨她:“叫你干嘛?卫生间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去刷牙先。”
颜未舒洗漱完,冲个澡后,走出来。随月给她拿了干净的衣服。
“是他送我回来的?”
随月不知道那个他指谁,“谁?”
“就他啊。”
“说名字你会死是不是。”
颜未舒勉为其难:“季阳译。”
随月手的动作滞了一秒,“他昨晚很早回去了,差不多你走之后,过半个钟他就走了。”
颜未舒还不理解:“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是他带你回来的。杨星源捞了你回来。”
“杨……星源?”颜未舒努力回想这个名字,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但总算忆出点什么。
昨天不小心亲了他?好像不是不小心。后面在酒吧的也是他?
糟糕。
颜未舒说:“他带我回来的?”
随月冷笑一声,“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去酒吧喝得烂醉,是很危险的?”
颜未舒没再说话。
“你就算再难过,也不能不顾一切吧。”
她懂随月的意思,“对不起。”
随月看她一眼,她低着头,头发凌乱,随月喊她:“吃饭吧。”
饭桌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颜未舒似乎心不在焉,没什么心思吃饭,随月看她嚼得干巴,突然问:“不是吧,颜未舒,杨星源?”
颜未舒瞳孔放大:“你都知道了?”
随月笑:“他跟我说你亲了他两次,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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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舒无语凝噎,差点被嘴里的海盐吐司呛死。
她喝了口水,“都是误会。”
随月要给她鼓掌:“能耐了你。”
“救命。”
“救不了你,人已经把你电话记上了。”
颜未舒震惊:“你给的?”
随月吃得认真,“人家带你安全回来,我能不给?况且,是你勾引了他。”
“我……”
“你什么你,找个时间去解释清楚,免得人家当真。”
颜未舒觉得头疼:“知道了。”
厨房水槽前的落地窗透进金色的光,那时候把颜未舒的灵魂浇醒了,长方形的天空是蓝白色的。
室内很阴凉,吃完饭,随月问:“一切都是因为季阳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