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
郁笙仍旧按兵不动。
“另外你俩的三餐饮食，置装，你当头牌的广告费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这一个也所剩无几。”金哥剩下的那根手指也蜷回去。
“还剩多少？”郁笙直接问。
“三千多点吧。”
这个数字，比郁笙预想的还多了一点点。“给现金吗？”看这老板也不是会给员工交社保的样子。
“当然。”金哥拿出准备好的信封。
郁笙不管小个子冒火的目光，摸起来塞到兜里。
金哥看郁笙没有表示一点异议，满意篾笑。“没什么事就去挂牌吧。”
等到两人走出金哥的办公室。小个子狠狠跺脚，“你怎么又不反抗，他明显瞎找理由克扣你的钱。”
郁笙轻拍小个子的肩膀，这个动作可以让和自己对话的人稍微冷静：“房租多少钱？”
小个子听到问题，更是恨铁不成钢：“两千！”
这个数字，有点不合理。郁笙摸了摸怀里的信封，又意识到，这个数字，很合理。
“行了。”郁笙想了想，还是先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再解决处境问题。“你该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把小个子赶走，她随便抓了个杀马特问：“你能不能帮我挂牌？”
杀马特果然甩了个白眼：“你自己去前台挂啊。”
原来是前台。
不过郁笙没急着去挂牌，她要先确定一些事。
男厕，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正在洗手台前对镜端详自己。凑近看镜面，此人一双眼睛似水中冰晶，澄澈干净，但眼尾上扬，平添魅色。搭配高鼻薄唇，颜淡如雾，整张脸像开了柔光特效，不做表情都有种欲拒还迎的风情。
是稀缺的美貌。
“长这样不去当明星，跑来跟我们抢饭吃，真是脑子有病。”旁边一个小解的杀马特看见“他”的自恋行为，大声吐槽。
郁笙目不斜视，转身走进厕所隔间。
杀马特见他又是一副谁都不理的高傲模样，被无视的怒意蹭一下上窜，“傲什么傲，不就靠脸么。”出去前他阴恻恻瞟了一眼郁笙所在。
郁笙站在马桶和门板之间的狭小空间，掏出用一百块从清洁大婶那儿借来的手机，打开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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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家公司，是她的世界，连时间都没跳跃。但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辆乞丐版兰傅甚尼。
她记得，自己原本要去商场拿一个限量水晶杯，但是车在离商场一条街的地方抛锚，她想着不远就自己走过去，然后就被撞了。
她应该被撞死了。可为什么会换了个身体出现在这里？还有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去哪儿了？
她搜了搜商场车祸的消息，网上却没有任何有关报道。也是，平均每天有200人死于车祸，她的死并没什么特别。
郁笙沉吟，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借尸还魂这种事，属实有些超现实。或许她遇到了什么量子力学现象？死前的脑电波同频共振之类的。
不过，车祸也好，重生也好，发生了必有其原因。
她正要继续搜索关于这家店和原主的消息，厕所门板突然被剧烈拍动，吓人一跳。
“侯霁，你给我滚出来。”
这个声音，是刚刚的杀马特。听语气，来者不善。
郁笙从来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干脆拧开门锁。
门外站了三个杀马特，看到他开门，马上围上来。
“找我有事吗？”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杀马特1号见他一点都不警惕害怕，伸手推着他的肩膀，往前逼近。“小子，来这么久，你一直在那儿装什么清高啊？”
杀马特1号一直常驻店内前三甲，三个月前，原本的头牌走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肯定登顶，结果这个明显不属于夜场的家伙突然跑来抢饭碗，那些他辛辛苦苦维护的女沙猪，全都一窝蜂跑去点这个小白脸。抢客就算了，这人还整天一副看不到别人的样子，以为自己比谁高贵。
“……今天我就让你记住，这里是谁的主场。”
郁笙听到这中二的台词，尴尬地脚趾扣地。原主是什么夹心面包么？被老板坑还被同事讨厌，这么被动的处境居然拖了两个月都不去解决，不知道是纯还是蠢。
“对不起。”三打一，不划算，郁笙干脆滑跪。
举拳欲挥的杀马特1号愣了，按他的预想，侯霁拽得跟二五八万样，又长得人高马大，多少会反抗两下，居然还没开打就认输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邪魅一笑：“你这么孬啊，那平时那副死样子，摆给谁看？啊？”他伸手就要拍打郁笙的脸，进一步确立自己的威信。
郁笙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后，伸手挡住。她平静直视杀马特1号的眼睛，真诚地说：“如果以前有冒犯到你，我再次道歉。”
嘴上对不起，眼神看不起。
杀马特1号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神骑脸侮辱，手掌改握拳，猛一记右勾拳。“让你傲。”
郁笙的头侧向一旁。这一拳发力距离很近，打得不重。但这个人，有点讨厌。
“见好就收才能活得长久。”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杀马特1号笑得更猖獗，“我不收你能把我怎么样吗？”随即对旁边人使了个眼神。
郁笙余光瞥见旁边的杀马特2号拎起打扫用的水桶，瞬间明白是什么伎俩。
这群人是邻国校园片看多了吧？学的都是中学生霸凌桥段？紧接着她一个回身侧踢把桶踢翻，水撒了一地。
杀马特1号看郁笙动手，立刻上脚踹去。郁笙早有预料，借旋转惯性从两人中间转出包围圈。杀马特1号收势不及，实实踹到门板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