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余岁逢走出小木屋吹着风。
自己一向出门都不会和父亲和哥哥说的,一般都是出去一两天,独来独往惯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来寻他。
“其实不来也挺好的,进来了不就出不去了吗?”余岁逢说出心里想法。
恰黎冉跨出台阶,她坐在门旁,黝黑的眸子闪着光芒。看着余岁逢的背影以为他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于是她回应道:“哪有啊?虽然我们俩炁灵可能修的不是很靠谱,但是还是很有希望离开这的,自信一点!”
余岁逢转身看向黎冉:
“我妹妹的话,应该和你同龄,她很喜欢跟着我到处玩儿,还嫌弃大哥老是那么冷冰冰的.....”
“唉呀,不要老为过去神伤了,我给你放烟花啊?”
黎冉掏出一把在木屋里看见的小刀,往左手上一划。
“哎别!”余岁逢企图拦下,但快不过黎冉,震惊之余质问:“你不疼啊你?”
“昂.....没事!如果纯用灵力那损耗才大呢,以血为媒也没少做过,无所谓了!”
说着施以灵力,火光向天幕击去,到一定高度时化为焰火炸开。
每有一滴血要滴下便立即被推上天空。
余岁逢看着那景象,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想了想,问:“那你之前嫌我力气大弄疼你了?”
“外伤和内伤不一样的好嘛?”黎冉又接着说:“我这外伤啊,血流的差不够了会自己好的。”
“不是……”
余岁逢也无法再追责下去了,只是看着那以血为引的焰火:“你不会是想滴水穿石慢慢磨这个结界吧?我觉得你这行不通。”
“额,不至于,我还不至于用浑身的血来赌这一把。”
余岁逢撕下一条布,硬是把黎冉的手拽过来小小的包扎了一下。
余岁逢叹了口气:“人有悲喜,世间常态,别这么费心费力的讨人欢心,不值当。”
“也没什么的,这点小擦伤比起我修出炁灵的那天好多了。”
“嗯?”
余岁逢略有不解。
“没什么,那时候也没疼死,现在召出炁灵已经不痛不痒了。”
“你召出的不会是凤凰吧?”
“这……”
余岁逢看着黎冉小嘴一撇的模样,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她想说会自己说的。
“黎小友,岁逢,我们现在试一下吧?”
余母看着两人并排坐着,以为只是寻常聊天。而现在结界倒影出的星星很少,想来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三人齐力召出灵炁,常一羽倚靠在屋子旁边,面色忧愁看着。他才化为人形没几天,灵力尚微,未必能帮得上忙。
灵炁、灵、炁叫法不统一,却并无太大差别,都是看不见形与色的,只要召出,便能被旁人察觉。
余岁逢和黎冉被结界打压的紧,只能开始召出炁灵来。
炁灵是在前几者更高一水平上的产物。炁灵将具有形与特征颜色,每个人都可能会修出异于本身灵力特征的炁灵,但并不影响其实力。
余岁逢的炁灵确实是火息狰,暗红的炁源源不断壮大其形体;黎冉此刻召出的炁也是显现火焰一样耀眼的红,大概也是火息。
炁灵对应的神兽与其能力也是没有太大关联,体积大小才是衡量能力大小的关键。
所以也时常有鸟雀压鲛蟒的情况存在,不过炁灵大小也是可以往小隐藏的。
此刻黎冉费劲周身力气也只是用红炁占据了和余岁逢差不多大小的小半片天空,始终无法看出炁灵究竟是何神兽。
余母召出的炁显现出了金色的光芒,当玄鸟现出,振翼之时搅动两方火息,挟带着他们直飞结界之顶。
一时间金玄鸟轰然撞击结界,而后消失。
结界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黎冉和余岁逢顿时感到压力小了很多。黎冉召出的炁一次次冲击着结界。
余岁逢则是第一时间压制下炁灵,自己压制的很是吃力,以至于一时撑不住跪倒在地。
这番斗争是痛苦的,但他必须克制这体内并不纯粹的灵炁。
他的体内炁灵与瘴气相融相杀,不以压制,怕是又会走火入魔。
余母并未发现身侧两人如何,额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又是一次召出玄鸟,仍是稍有蓄力。
容不得犹豫,玄鸟伴随着黎冉又一次的攻击也是冲向云霄。
结界最后一刻也显现为一只玄鸟,转瞬彻底崩碎,余母吐出一口鲜血。
余岁逢听到不对劲,心急地站起扶住母亲。
他脑中闪过片刻炼狱景象,又被眼下止不住的担忧压住,想不了太多,只剩下焦急。
“前辈!你怎么了?”黎冉也过来搀扶住余母。
常一羽愁容不展:“前辈设下的结界耗费了半数炁灵来镇压,此番破开结界和自毁修行无异……”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余母安慰着他们,看向余岁逢时眼里多了心疼:早算出岁逢修行受阻,原来个人修行化为两股互相冲撞,只一次就这么疼痛难忍……
“母亲,那你的修为……”
“修为是次要的,纵是全废也可以从头开始;但是生命……”余母打断了余岁逢,却也不把话说完,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出去吧!”余母环顾三人。
余岁逢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原来是母亲在轻轻拍着他的手,一时间恍惚,差点蒙蔽理智的瘴气也被制止住了。
黎冉搀着余母走得很慢,常一羽倒是听出了她一直自责——如果少召出些炁,会不会刚好打破结界又不至于让前辈遭遇反噬呢?
常一羽没有多说什么,其实没有她的帮忙,结界确实不一定能破。
但是只要是结界破开,前辈的修为就是会至少折半的。
他不去安慰,他猜黎冉也不想被别人读心吧?
一路上余母讲着余岁逢幼时的糗事,很是轻松开心的样子。
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