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答应按兵不动,实际却命人暗中盯梢叶府,这也是临行前族长私下授予阿昭的特权。
族长之所以如此自然是担心儿子对若华用情至深,会有意放水,可若不让儿子去,又恐他心生不满。
叶府暗卫再多,也不可能青天白日一大串人跟在叶颜身后,每每只会各出两人暗中保护,这也是两队暗卫打过几架后商量出来的结果。
阿昭无疑是聪明的,行事也无比果决,逮着机会直接出手,一击即中。
逃脱之法他也已安排妥当,劫了人直接出城,知道回谷路上定有重重官兵,便在茶馆里暂时安顿下来。
这家茶馆本就是方外谷与外界联络的据点,已开设许多年,地下室修建得极为隐蔽,即便有官兵来搜也发现不了端倪。
待过个十天半个月乃至一个月再回谷不迟,朝廷总不至于一直出动大批人马设卡搜查。
只能说世事无常,又或说无巧不成书,今天还没过去,阿昭便一头撞进顾长卿手里。
顾长卿正为叶颜被掳走一事发愁呢,就见雪公子身边出现过的护卫大摇大摆走进大厅,还对他行了一礼。
他在面具之下扯起一抹冷笑,随意点点头,淡声问:“阁下如何称呼?”
阿昭态度很客气:“先生唤我阿昭即可,先生可是瑜城暗桩职掌?”
顾长卿又点点头,不动声色望着阿昭。
阿昭只觉对方眼神好生犀利,瞧得他莫名紧张,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并非古家人,对暗营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更遑论与暗营的人打交道,心想还是得将公子弄醒才行。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先生可有证明身份的信物?”阿昭问。
“信物?”顾长卿轻笑一声,反问他,“是你派人给我传的信,难道不该由你先出示信物?”
其实即便顾长卿随便出示个信物阿昭也分不清真假,他这样说只为试探而已。
不过顾长卿是有备而来,倒还真拿出暗营职掌所持信物展示给阿昭看。
暗营的各种印记阿昭还是见过的,那方印章顶端所刻纹饰他确实见过,心中不再有疑。
“劳烦先生在此稍等片刻,我这便去请我家公子过来。”
如今木已成舟,阿昭倒也不怕公子不配合,解了公子的迷药,唤醒公子后下跪赔罪,将眼下情况如实告知。
一再被身边亲信算计,饶是古庭君脾气再好也气得不行,沉着脸冷声道:“你且在这跪着罢,此事过后不用跟在我身边了!”说完甩袖大步离去。
也没急着去见所谓的暗营职掌,而是先去了关着若华的房间,见到人安然无恙,只是跟他一样被药迷晕而已,这才舒一口气。
顾长卿等了足足一盏茶时间才等来雪公子,懒得多费口舌,
趁其不备直接出手,想要拿下雪公子为人质来要求对方放人。
他自恃武功高强,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也曾预想过雪公子可能并非如传闻所说不通武艺,却不料雪公子非但会武,似乎还不在他之下。
其实顾长卿本就有旧伤在身,又加之身中奇毒,委实不便与人交手。
然而事出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古庭君只当对方误会他别有居心,边防守边解释到:“我虽不是暗营中人,却与暗营有莫大渊源,先生不如先听我将话说完。”
暗营都已解散五十多年,雪公子不过双十年纪,还妄称与暗营有渊源,岂非笑话?!
顾长卿冷笑一声,“你若肯放了叶府千金,我便听你解释。”话落出手招式愈发凌厉起来。
还未验证过对方身份,此时放人断不可能,无奈之下,古庭君匆匆道了句“得罪”,双指迅速往腰间暗扣上一点,下一刻手中多出一把软剑。
使软剑的人其实并不多见,只因软剑是所有刀剑种类中最难掌握的武器,剑术也最难学,一个不小心还会伤到自己。
故而雪公子使出软剑完全出乎顾长卿意料之外,这一招倘若是想取他性命,无疑能一击即中,不过雪公子却选择挑开他脸上的面具。
“宁修远!”古庭君吃惊之余大叫出声,却也来不及细想,因为对方也取出了武器,使的同样是软剑。
双方兵刃一触即分,很快又过手数十招,实力旗鼓相当,一时难以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