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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2 / 3)

已经试过了,没有证据便治不了宴承宣的罪。”

所谓捉贼拿赃,哪怕皇帝要治平民的罪也必须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才行,否则岂不成了陈怀熠那等草菅人命的暴君?更何况宴承宣还是个王爷,是圣上的手足兄弟。

当得知宴承宣想要刺杀齐皇,顾长卿一直在想该如何阻止,恰好也查到了宴承宣给他下的毒是从何而来,而他中的毒与齐皇当年中的毒是同一种,也就是说只需搜集到证据便能捉拿宴承宣,再慢慢审讯即可。

然而就在他和孟瑾年回瑜城途中走水路时,船行过一片芦苇荡,遭遇了大批刺客的伏击,打斗期间,潜藏在水下的刺客趁机凿沉了他们的船。

等他们游上岸才发现证据不知何时遗失了,可茫茫水泽去哪寻找?

证人被灭口,证据也遗失,宴承宣依旧逍遥法外,他们毫无办法。

直接杀了宣王?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天眼阁之能杀个人轻而易举,宴承宣也死不足惜,可他一死,他手底下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便无法揪出来了。

眼下只能被动等待宴承宣主动出击,他们才好将这股恶势力一举拿下。

而宴承宣也已向顾长卿言明,他动手那天正是孟瑾年与叶颜的大婚之日。

当然了,宴承宣这只老狐狸不可能将详细计划告知顾长卿,只让顾长卿将暗营里的顶尖高手召集过来助他一臂之力。

真要说起来,倘若宴承宣没有得到顾长卿的首肯襄助,他还不至于此时兵行险招,这回宴承宣当真是打算全力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了。

正因如此,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顾长卿才会对孟瑾年、叶颜感到十分抱歉。

“连累了你们,真是抱歉。”

“无需致歉,此事又非因你而起。”他孟瑾年岂是那种不辨是非颠倒黑白之人。

“天眼阁的使命是监察天下,以防有人企图颠覆朝纲祸乱天下,却未能及时发现宴承宣这个害群之马,出现如此重大的疏漏,我身为天眼阁阁主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还有邹寅,藏卷阁中邹寅的卷宗资料还是他亲手填上的,可笑他一直认为邹寅颇有才干,虽喜溜须拍马有点小贪却无甚大过。

除去顾家后,自以为没了暗营监视的邹寅才暴露出真面目,朝中近半官员皆以他马首是瞻,如今只怕启皇也不敢轻易动他了。

听到顾长卿这番话,孟瑾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圣上早就对他说过:“公子心怀天下,是当之无愧的大圣人。”

然而孟瑾年不认同顾长卿这番话:“你再有能力也只是一介凡人,又非神仙,但凡是个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天眼阁也没有真长一双天眼,如何能洞察得了天下所有人心?这并非你的过错,没必要苛责自己,凡事尽力而为即可。”

难得小侯爷能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还是为了劝慰他的情敌,景行都在心里为孟瑾年点了个赞。

“不过我有一事想不通,”孟瑾年望向顾长卿,“不知阁主能否为我解惑?”

顾长卿回望他片刻,轻笑道:“你是想问我天眼阁这么做有何目的?”

“非也,”孟瑾年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天眼阁与暗营一样,是想守护整个天下。阿颜曾提醒过我,古帝之后你们顾家也算一统过天下,所以我想不通顾家明明能成为天下之主,为何甘愿为启国皇室效命?”

顾长卿反问他:“你既知暗营与天眼阁是要守护天下太平,顾家又何来为皇室效命一说?”

孟瑾年拱一拱手,“是我失言,我的意思是顾家既不想做天下之主,为何还要行守护之责?”

“你可曾听说过《止戈协议》?”

“自然听过。”

“那份协议是由暗营拟定的,七国开国皇帝皆在协议上按下过掌印。《止戈协议》至今仍保存在天眼阁的藏卷阁中,想来当今世上已没人当回事了吧。”顾长卿稍顿片刻,沉声道,“不过你应当有所不知,协议末尾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如有违约者,暗营可诛之’!”

近百年过去了,各国皇位已更迭了数代到十数代不等,这些皇帝有的是没当回事,有的是驾崩得突然来不及留下遗言,总之那句话早已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除了最后那句有损皇室颜面的话,合约内容当年倒是公布过天下的,所以至今仍有不少人知道,然而谁会当一回事呢?

孟瑾年皱着眉没有接话,心下惊疑不定:齐云灭周国已然违反协议,却是在天眼阁的协助下,这算怎么回事?还有顾长卿说这话是几个意思,让他提醒圣上别再妄想一统天下吗?

眼见孟瑾年一副疑虑重重的模样,顾长卿摇头失笑,“你是在担忧天眼阁会对齐云不利?”

“实不相瞒,齐云准备发兵攻打启国那次我的确有此打算,且早有安排。不过后来我想通了,规矩是由人定下的,而人要懂得顺势变通,只要确保天下不乱,天下未必非要分成七国,也未必统一不得。”

“原来如此。”孟瑾年明显舒了口气,不轻不重地捶了顾长卿肩膀一下,“早说嘛,害我以为要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顾长卿佯装吃惊:“你我何时成了朋友?”

“喂!咱俩好歹共患难过!”

“还不是因为某人中看不中用。”

“你这样损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半天没说话的景行突然插了一嘴:“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告诉阿颜吧。”

他们此行目的是商讨如何对付宴承宣,而城中宴承宣的耳目众多,以免引人怀疑,孟瑾年才将密会地点选在这个农庄。

可在景行看来,什么铲除害群之马、守护天下、统一天下关他屁事,若非担忧叶颜的安危,他才不想掺和这些家国大事。他的故国早已灭亡,叶颜就是他的家,他要守护的只有妹妹一人而已。

想起中午叶颜说的那番话,孟瑾年长长叹了口气,“我说不出口,难不成我要告诉她,我和她的婚礼是诱敌之计,还将变成刀光血影的战场?”阿颜本就不想同他成亲,如若不同他成亲,也就不用卷入这场祸事了。

顾长卿接话道:“其实不告诉她实情更为妥当,免得让你为难,也省得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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