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颜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唯有兄长对妹妹的关心,你莫再多想。退掉和绿俏的亲事,也是怕齐有道对绿俏不利而已。”
小侯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一顿顺毛可算让他通体舒坦了。
但是,景行居然否认喜欢阿颜,这让孟瑾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家阿颜不够优秀吗?你天天和她待在一块儿,真不曾动心?”
呵,人喜欢他未婚妻,他要吃醋,不喜欢他未婚妻,他又不乐意,这小子莫不是有那个大病!
景行暗自吐槽完毕,耐着性子继续解释:“世间女子千千万,不止你家阿颜一个奇女子。何况每个人的喜好不尽相同,你中意的,我未必喜欢。好比你爱吃糖醋小排,我却爱吃荷叶鸡,再正常不过。”
“不是,这世间还有比阿颜更奇的奇女子吗?”孟瑾年不可置信。
“有!”景行十分肯定,“且比你家阿颜奇多了!”奇葩的奇!
“哦——原来你早已心有所属,对不对?”孟瑾年恍然大悟。
为了打消小侯爷的顾虑,景行索性顺水推舟承认:“对,我早已心有所属!”
“哪来的奇女子,为何从未听你提及?何时认识的?我见过吗?能否带我去见识见识?”尽管孟瑾年认为这“奇女子”十有八九是景行凭空杜撰的,但若真有这么个人,绝对算好事一桩啊!
只见景行一脸惋惜:“有缘无分之人,不提也罢。”
“别啊,既然喜欢就去追嘛,只要脸皮够厚,哪怕那女子已……已心有所属,只要锄头挥得好,照样能挖倒墙角。”其实孟瑾年原想说,哪怕那女子已嫁作人妇,也可以和离的。但这想法过于离经叛道,他怕吓到心胸坦荡的大舅哥。
“萍水相逢而已。”景行怅然若失道,“莫说茫茫人海无从寻起,即便寻到人,估计她想杀了我还来不及。”
经他这么一说,孟瑾年更好奇了,心里简直像有无数猫爪挠过,奇痒无比。打着吃瓜的本意端出哥俩好的派头语重心长劝解:“看来你同那女子之间误会匪浅,那就更有必要找到人了。尽早解除误会,莫让这段天赐良缘生生错过,到头来抱憾终生。你给我详细说说呗,指不定我能帮你寻到人呢。”
“多谢小侯爷‘美意’,可惜没什么误会。”景行按下拔刀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那女匪几次三番想取我性命,可谓使劲浑身解数,明着打不过我,她就暗杀,暗杀几次不成,又转变策略,改为勾.引我,企图打消我的戒心,再杀我个措手不及。最终,我差点将她抓进大牢,可惜被她逃了。”
谁会喜欢上一个一心想取自己性命的女匪啊!打死孟瑾年都不信,只当景行不愿提起伤心往事而胡乱编造一通,好堵他的口。
于是他若无其事般岔开话题:“还是聊聊你的事吧,你这回遇到的麻烦不小,可否详细说说?”
“该说的我已同阿颜说过了,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你比我了解各国的情况,有何高见?”并非景行刻意欺瞒,只因着实没有任何依据,不好妄下定论。万一他猜测有误,说出来不但起不到一点作用,反而容易带偏他人思路。
孟瑾年思索片刻,道:“综合齐有道的话以及阿颜的记忆,基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你出自萧氏皇族。再根据兹兰皇帝、你义母、百里皇后这三人对你的态度来推测,你极可能是位皇子。至于哪位皇子,实难断定。原因你也晓得,如今几大国中,属兹兰皇帝后宫最为充盈、子嗣最多。若你义母所说为真,那就说明你是由兹兰皇帝主动托付出去的,显而易见,皇帝担心宫里有人加害你。彼时,兹兰前朝由百里家把控,后宫由百里皇后作主,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加害皇子的,要么是百里家,要么是百里皇后。”
“百里皇后是百里家的嫡长女,两者有何区别?”如果没区别,孟瑾年不会特意分别指出,故景行有此一问。
果不其然,孟瑾年点头道:“当然有区别。百里家要除去你,定是为了家族利益,这点毋庸置疑。而百里皇后嘛,许是为了家族利益,也可能只出于女人的嫉妒心理,如嫉妒你生母比她得宠,如嫉妒你生母比她长得美。”他摇着头感慨,“你千万别小瞧女人的嫉妒心,嫉妒到一定程度,任何不可思议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还有一点也是我个人猜测,百里皇后和百里家或早生嫌隙,否则百里家大可一手把控朝政大权,而不是将主权交给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出自百里家,但这种家族的男人是绝对容忍不了女流之辈压他们一头的!”
“据闻——只是传闻啊,”孟瑾年也不确定真假,“百里皇后同皇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婚前感情一直挺好,皇帝能顺顺当当坐上皇位,百里皇后出力颇多。当然了,感情这种事很难讲,有时候正主都确定不了对方心意,旁人就更说不准了。在年少无知或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有可能确实两情相悦,但更可能是皇后出自家族授意,假装喜欢皇帝,也可能是皇帝为了自保或坐上龙椅,攀上百里家这根高枝儿。总之,我认为,以当时的形势来看,想加害你的只有皇后和百里家这两方势力。”
景行摇头失笑:“你这种从情感角度出发的推理方式,还挺……新颖的。”
“毫无事实依据啊,只能从人性角度着手了。”孟瑾年无奈道。
叶颜曾对孟瑾年说过她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研究犯罪心理形成的原因及发展变化等,可以协助公差破案的。孟瑾年对此挺感兴趣,特地请教过,一直跃跃欲试。
“行吧,你继续。”景行道。
“兹兰皇子众多,无论在你这年纪之前或之后,早夭或意外身亡的不在少数,皇帝为何独独将你送走?彼时你年龄太小,父子情深、寄予厚望那些自不可能,所以皇帝定是对你生母情有独钟。最受兹兰皇帝宠爱的佳丽……”孟瑾年摸着下巴苦思良久,最终摇摇头道,“虽说兹兰皇帝明面上有过两个比较宠爱的妃子,可我觉得吧,明知这份独宠将给心爱之人带来危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表现出来。兹兰皇帝性子虽懦弱了点,但并非愚昧之辈。有你这个例子在,我反倒认为兹兰皇帝十分有先见之明,‘懦弱’只是一种迷惑人的表象。”
“兹兰国如今的朝政大权是否在逐渐倾向皇帝?”孟瑾年用手指敲敲桌面,抛出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