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疆女子从堂倌手中接过酒水时,裴媛正因偷喝了裴宗英的酒而双颊变得通红,没一会儿便睡倒在曹五娘怀里,曹五娘有心埋冤裴宗英,但又实在无胆,只能尽量让裴媛躺得舒服些。
裴宗英也没有想到裴媛居然会从他这里偷喝酒,但念着魏昭几年来都不曾与他正经说过话,定不会无故将他请来醉花楼,只好默不作声。
不想裴媛睡了没多久便抓着曹五娘袖子嘟囔起来,“五姐姐,难受……”
曹五娘只得先帮陪媛揉起肚子,“主主不难受,五姐姐带你去看大夫。”
而后她抬眼看向裴宗英,“殿下,劳烦您照看一下啊媛。”
裴宗英走过来接过裴媛抱起来,曹五娘起身走到窗前寻到魏昭的身影,按照约定将花窗关上。
待三人走到大堂,便见大堂里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裴宗英特意放慢了脚步,想要一探究竟,随即听到了魏昭大喊的几声“傅永嗣”,而后传来瓶子摔碎的声音。
裴宗英转身将怀中的裴媛放在曹五娘背上,“你让李维德带人进来。”
“好。”
楼上,魏昭略微挑了一下眉头,“您隔壁这位玩挺大啊!”
贾亦不善的目光让魏昭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指了指回到原位的挂画,“您不看看吗?”
另一边,傅永嗣收回手后,先扯下自己这边的挂画,用力一挥推倒了旁边的花瓶,再将对面的挂画一把扯下,一直盯着挂画的魏昭立时瞪圆了眼,“傅永嗣你给我滚过来!”
“好歹年长你几岁,直呼谁的名讳呢?”
“那你这洞,不需要我帮忙花钱吗?”
“你别冤枉人啊!我哪能弄出来…”
“那这位小姐呢?着急去哪儿啊?”
魏昭扭头看向刚刚摸出门的南疆女子,一旁赶过来的堂倌忙道:“小娘子莫要误会了,我家醉花楼常有小姐来唱曲解闷,只是唱曲解闷!”
魏昭回身看向插话的堂倌,瞄到了几步之外的裴宗英,她浅浅笑道:“你们醉花楼是了不得,连五皇子都来了。”
屋内的贾亦自觉中了计,猛地转头看向傅永嗣,可洞口旁哪里还见傅永嗣的身影,念头一转,他奔到门口想要将魏昭拽入屋内,魏昭反手就要从箭囊抽出一支羽箭,察觉到有人在身后牵住了她的手腕,她趁势向后撤去。
裴宗英先抬脚将贾亦踹到地上,不待贾亦起身,又立刻抽出腰间的折扇向贾亦扔过去,打落他手中的剑后上前快速踢到屋内的一角,再顺势与贾亦过了几招后将他的双手束在身后。
傅永嗣晚一步带着南疆女子来到贾亦屋中,魏昭没好气地朝身边的堂倌道:“只是唱曲解闷?”
堂倌答不出话,裴宗英倒是先问上了傅永嗣:“不想傅郎君竟与魏昭在一起了?”
傅永嗣打哈哈道:“下官也不曾想与魏小娘子会有这样一段缘分。”
匆忙赶来的冯娘子在门外看到贾亦的处境,笑着上前道:“几位官爷可是闹了什么误会?不如先坐下来聊聊?”
门外的堂倌赶忙跑到冯娘子耳边道:“这位是五皇子。”
冯娘子迅速打量了一番裴宗英,嘴上跟道:“我说这位官爷怎么看着气宇不凡,原是京中贵人!”
“说这些漂亮话,不如先找根绳子来。”
冯娘子转身向门外的堂倌道:“快!快给殿下找根绳子来!”
绑好了贾亦,裴宗英回身看了一眼魏昭,坚定地与堂倌一起站在门外,一副打算看热闹的样子,又见有官员候在门外,裴宗英道:“门外站着的,进来吧。”
见五位官员站定,裴宗英问:“几位过得这般滋润,也不知道是否有为黄都督引荐过?”
“臣等有罪。”
“有罪?本宫看傅郎君牵着这女子不撒手,似是有话要说,不妨各位先在此与本宫听上一听。”
“是,殿下。”
贾亦听着这五皇子讲话,只觉这傅永嗣站的便是五皇子一党,只是这傅永嗣多批了一层皮。
于是便瞧见傅永嗣又插科打诨起来,“瞧殿下这话说的,因下官牵连几位同僚,下官日后又要如何在都督府混下去啊。”
“好好说话。”
“得,那下官斗胆说上几句,这其一嘛,还请殿下官我问问这洞是怎么一回事,更别提这屋子里还有一位下官不认识的怪人,一晚上都不曾闹出半点动静出来。”
站在首位的官员承接住裴宗英的目光,立马问道:“冯娘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民女糊涂,全然忘记了此处有洞口未补,还请殿下责罚。”
冯娘子答得敷衍,傅永嗣也不深究,只继续道:“冯娘子是吧?那请你再为本官解答一二,说说这醉花楼里为何会有南疆女子。”
“官爷说笑了不是,醉花楼里何处来的南疆女子。”
傅永嗣牵起南疆女子的手腕,“可不止这一位呢!也不知道几位大人醉酒后可有说些不该说的?”
在场的几位官员只觉汗如雨下,若是他们房中的女子也是南疆人,日子久了,他们还真是想不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殿下,下官觉得仅凭傅永嗣一人之言,怕是不能做出决断。”
“傅永嗣,听到了吗?仅凭你一人之言,不能决断,你可有其它证据?”
“殿下,南疆一事非同小可,若就此放任下去,日后恐成大患。”
眼看裴宗英似有动摇,又有官员道:“殿下久居京城,不知醉花楼在江南一带于文人学士意义非凡,若是醉花楼与南疆并无干系,恐到最后伤了一众学子的心啊!殿下!”
“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殿下!”傅永嗣打断裴宗英,“当年与南疆一战,曹将军心中念着的绝不是数年过后,大盛会与南疆战火再起!”
官员欲言又止,冯娘子也抬头看向傅永嗣,屋内突然归于寂静。
魏昭靠着门框微微眯起眼睛,思绪又绕到了过往。
当年皇家想要南疆败,又想要曹家输,近军不调调远军,战况之惨烈使得援军将领回朝后悉数卸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