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煜没了力气,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魏昭身上,魏昭虽已跪在了地上,却还是有些吃不住,连忙道:“泽兰!你快看看曹煜怎么了!”
“我看我看啊,你先别急。”泽兰边走边对告诫一旁的文宝,“你别动哈,不想要腿了你尽管动。”
文宝闻言不再动作,泽兰满意地上前查看曹煜的伤势,“别担心,只这背上的一刀重了些…”
“刀伤?有毒吗?”
泽兰很是无奈地解释道:“他们上次用的毒即便在西域也是很难得到的,不只是因为贵,还有麻烦,他们上次应该是把手上的毒都用了。”
泽兰起身叫几个暗卫把曹煜抬到了魏昭的屋子里,又去看了一眼文宝的伤,“放心哈,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多谢泽兰娘子。”
“我是大夫哎,救人不过举手之劳啊。”
泽兰忙前忙后地给两人处理伤口 ,魏昭害怕徐甫醒来问起曹煜,带着郭盛去了徐甫房中。
夜里曹煜第一次醒来时看见泽兰点着蜡烛靠在方桌旁休息,忍着背上的痛感想要调整姿势,不想他一动,泽兰在他手腕上系的铃铛也响了起来。
泽兰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曹煜床前,曹煜连忙道歉,“我不知道腕上系了铃铛。”
“郎君醒了!”
泽兰懒洋洋道:“嗯,醒了,但你别动哈。”
回了文宝,泽兰又道:“你伤在背上,别想着平躺,铃铛给你系着,以免你睡着了想要翻身。”
“魏昭呢?她没事吧?”
“没事,害怕徐老问你,她去守着了,他还说魏员外想做西元人的生意,请了你去帮忙,你别和她说岔了。”
“做什么生意?”
“茶叶。”
“西元贵族喜爱效仿大盛的文人雅士,品茶一项必不可少,朝廷每年也要与西元皇室交易大量茶叶,只是平常百姓想要购得茶叶却要花不少银钱,不过朝廷年初才有意开放民间商贾前往西元行商,魏员外倒是会做生意。”
泽兰双臂交叉,居高临下看向曹煜,“我看你这伤还是有些轻了,说这么一大段话也不带喘的。”
“还不是泽兰娘子妙手仁医。”
泽兰有些得意道:“这话我爱听,等我师兄回来了,也记得这般夸我。”
“我会的。”
泽兰忍不住笑道:“那便多谢曹郎君了,曹郎君先歇息吧,我先去为徐老配药了。”
“泽兰娘子慢走。”
—
徐甫醒来不可避免地问了曹煜。
“我叔父近来想做西元人的生意,刚好煜哥哥对西元不甚了解,就请了他过去帮忙看看。”
“西元?那确实得曹煜来,不过老朽记得朝廷只是有意开放,不见得何时才会定下来啊。”
魏昭笑眯眯道:“煜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叔父说,若是待朝廷的旨意下来再开始谋划,就有些晚了,赶早不赶晚嘛。”
徐甫听了点点头,“你叔父确于行商一道有些见解,只是这刺客的事?”
“已经处理好了,只是来的都是死士,一个活口也没留下来。”
“那这件事便先放下吧,空口无凭,断然说是七皇子与九皇子动的手,也不会有人轻信,反倒会给自己添了麻烦,至于你父亲,待回京后,老朽再同他商议。”
“听先生的。”
几日后,曹五娘与孔乔回到屋舍,泽兰很是兴奋地将人拉到一侧,小声问道:“我师兄可揍人了?”
曹五娘摇头,“没有。”
泽兰有些不可思议,“药贩子没有要高价?”
“我说是我要买,请了孔大夫帮忙辨别真假,药贩子没有见过我,又害怕要了高价被孔乔说出来,都相当的老实。”
“五姐姐妙计!”夸赞完曹五娘,泽兰收了笑容,有些忐忑道:“曹姐姐不在的这几日,曹郎君受了伤…”
不待泽兰将话说完,曹五娘就要往院子里走,泽兰赶忙上手拉住曹五娘,“曹郎君伤得并不重,曹姐姐不信可以让我师兄再去看看,只是魏昭害怕徐老担心扯了个谎,说他现下人在魏府帮魏员外看一些西元的生意,曹姐姐记得这个就是了。”
“记下了,还请先带我去看他。”
“不请我师兄再去看看?”
“你不就是大夫吗?走啊!”
泽兰边拉着曹五娘,边转身道:“师兄也记得莫说漏了嘴。”
孔乔想着马背上的药材不大乐意地挥手让人赶快进去,曹煜受了伤,他又不好让几位小娘子做重活,只能一袋药材一袋药材地往里扛,给自己鼓好了劲,手还没碰到装着药材的布袋,先有人道:“孔大夫让我来吧。”
孔乔微微有些错愕地望了望天,“今日来得这般早?”
“曹郎君受了伤,我留下来帮忙。”
“那便有劳了。”说着他卸下一袋药材,郭盛立即接了过去,“孔大夫还是进去看徐老与曹郎君吧,我一个人来就行。”
“好。”往院子里走了两步,孔乔忽然想起,“曹郎君是在哪间屋子?”
“魏小娘子原来住的屋子。”
孔乔进了屋,曹五娘正红着眼眶问曹煜,“怎么就趁我不在的时候出事?”
曹煜温声道:“这不是刚好赶上了吗?再说五姐与孔大夫不在,我们几个人一人看一个,还轻松许多呢。”
曹五娘虽知曹煜说得对,还是恼道:“可不还是伤着了?”
“他们人多,我要拦着往老师房间闯的人,这才给了对面可乘之机,叫背上中了一刀,只是深了些多流了点血,别的没什么了。”
“幸好这刀上没毒,不然保不准孔大夫还要揍人药贩子一顿。”
孔乔颇有些无语地想要退出去,不想他未注意到一侧软塌上躺着文宝,被文宝一声“孔大夫”吓得身形一颤,随后解释道:“门没关,我进来看看。”
末了顿了顿又补一句,“刚进来。”
如此说便是想要曹五娘不用介意她刚刚说的话被孔乔听到,曹五娘虽然还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