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有见你,都帮曹煜说起话来了?”
魏昭蹙眉道:“怎么就是帮他说话了。”
“昭昭说不是,那就不是。”
“你这说话法可不像是打心里觉得不是的意思。”
两人难得绊起了嘴,直到了曹煜面前还在争吵,魏昭瞧了一眼便问道:“煜哥哥你说,‘昭昭说不是,那就不是’,是不是他打心里不觉得不是?”
曹煜默了半晌,看魏昭还在等他的回答,只好问道:“不是什么?”
“我哥说我若哭成了小花猫,你便会笑我,我说你不会,我哥就说我是在帮你说话,我说我不是在帮你说话,我哥就说了刚刚那句。”
魏昭将话说完,两人都直直盯着曹煜,曹煜虽觉得两人吵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道:“承瑾兄,魏小娘子若是当真哭得梨花带雨,自然应该先问其缘由,哪能以此来笑她。”
魏昭笑道:“哥!听见了吗?人家确实不会笑我。”
“听见了,想我怎么道歉。”
魏昭咬着下唇仔细思索了一番,未果,于是敷衍道:“那就给我和煜哥哥各倒一杯茶吧。”
魏承瑾不依不饶:“怎么就要给煜哥儿倒了?”
“你觉得他会笑我爱,不应该吗?”
魏承瑾点了点头,“应该。”
魏承瑾给三人都倒了茶,就此又安静了下来,三人各自在心底挣扎着要如何开口,知道有鱼儿猛地跃出了水面,魏昭吓了一跳,刚好将话抖落了出来。
“五姐姐有信了吗?”
话一出,魏昭赶忙用手捂住嘴,魏承瑾垂眸,用手指细细摩挲着杯沿。
曹煜微微摇头,“还是出不来。”
魏昭泄了气,略一思忖,又道:“能让泽兰进去吗?”
见曹煜看向她,她继续道:“泽兰是五姐姐的好友,刚好来京城玩两天,找上门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让她试一试。”
“那我去找她!”
魏昭说找就找,喝了一口魏承瑾倒好的茶,起身离开了凉亭,只留两位郎君在两天沉默。
良久,魏承瑾开口道:“是我负了她。”
“做为五姐的弟弟,我会想要揍你一顿,可我还是你的同门,是你自小到大的玩伴,如何也没有办法忽略你的感受。”
魏承瑾摩挲杯沿的手轻颤,而后笑道:“有机会打一架?”
“殿试前吧,等殿试出了结果,我就不好打你了。”
“不能叫我鼻青脸肿地去殿试吧?”
“有何不可,圣上若是问起,你就说心中有愧,故受得。”
魏承瑾彻底大笑起来,“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话来。”
“是吗?你妹妹曾经也说我‘喜怒不形于色’,但又说不像。”
魏承瑾诧然道:“是吗?若是日后能在史书中留你一笔,定要加上这一句。”
曹煜失语,又重复了一遍,“她又说了不像。”
“怎么不像?我看再挑不出更贴的了。”
曹煜觉得魏承瑾定是受赐婚一事的影响才如此难讲话,便也不再反驳,只问道:“殿试可有把握。”
“如此说来,你也不怕我失手入不了殿试。”
“日后要成为魏家家主的人,外物如何影响,内心如何波动,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失手,不是吗?”
魏承瑾松开杯沿,又重新摸回去,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魏昭拉着泽兰来到凉亭,笑道:“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说话?”
魏承瑾回道:“刚刚还在说。”
“好吧,那就是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咯。”
待两人坐下了,魏昭解释道:“我只说了请泽兰来帮忙,其它什么都没说,现下才要说说这来龙去脉,若是哪里说错了,两位哥哥还请及时纠错。”
二人点了头,魏昭这才一五一十地将魏承瑾瑜与曹五娘的事情给泽兰说了清楚。
泽兰听后半晌没有说话,魏昭悄悄看了看对面的曹煜,曹煜却只在慢悠悠地喝着茶。
“所以我能做什么?”
“你答应了?”
“好歹姐妹一场,当然不能看着曹姐姐往坑里跳,更何况这可是盲跳哎!不能忍!”
泽兰说完话又看了看魏承瑾的可怜样,“魏郎君也不要自责,你不单是曹姐姐的心上人,还是魏家的郎君,若是因魏相与魏相夫人反对而放弃曹姐姐,我定是要骂你的,但这种话…是吧,还谁也没有办法。”
魏承瑾蓦然看向亭外,曹煜接话道:“我们也只能试上一试,我们会给你一封五姐写的信,你拿着这信前往曹府找五姐,若是能见到,你便将实情告知于她,若是见不到…只能另想他法了。”
泽兰虽好奇曹煜要从哪里搞一封曹五娘写给她的信,但不多问,只点了头道:“那我明日便去瞧瞧,许久未见,还真有些想曹姐姐了。”
曹五娘自从回府后,便不被允许走出院子,起初她还会问一问,日子久了,便也不挣扎了,只是这几日总问小玉,“会考是不是结束了?”
“五娘都问了好几日了,按日子是结束了。”
曹五娘听了便又不说话了,她向来都在魏昭那里看话本,偶尔没看尽兴,带回来看过后也就还了回去,现下想要捞一本看看也没有可看的。
忽而听得外面有了动静,她赶忙起身去外面,见着的确实泽兰。
“泽兰?”
“曹姐姐!”泽兰欣喜地唤了一声,又转头望外道:“看见了吗?我们是认识的!”
而后气呼呼地进了院子,拉着曹五娘就往屋里钻。
关门前还能听到有婢子道:“五娘怎么净认识一些奇怪的娘子。”
泽兰将门一摔,曹五娘忙道:“这可是我的门。”
“对不住,她这说话也太过分了,我没忍住。”
“是府上管教不严,让泽兰看了笑话。”
泽兰看了一眼小玉,凑到她身旁道:“你这段日子当真没有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