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美色真是容易误人,她想。
她捂脸想要把奇怪的想法丢出脑袋,她稍微放松了点手上的力道,从指缝里看盛舒:“如果我说,我觉得程节今天特别好看怎么办?”
盛舒依旧淡定:“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别害羞不是什么大事。”
言着放下捂脸的手赖在盛舒肩膀上装深沉,盛舒继续淡定补充:“喜欢他的人不少,但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言着:“……?”什么水?什么台?什么月?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看看。
盛舒冲她投来我不相信的目光,言着气得要捶她一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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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言着明显有点提不起精神,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气。
盛舒看了眼腕表,为她指了条明路。
她两根手指捏住言着的下巴,把她的脸往后面的安全出口处转:“看见那里没?”
言着半眯着眼点头,盛舒继续说:“偷偷从那溜回教室。”
“这不好吧,”言着装模作样地纠结,忸怩开口,“小女子这还想再陪陪你。”
盛舒一口回绝:“不必,赶紧走。”
言着高傲地扬起脑袋没什么威力地哼了几声:“这就告辞。”
后面的安全出口连接通向户外的楼梯,言着猫着身子从过道离开,出了多功能厅才长舒一口气。
她待在二层楼梯的平台上,一只手虚扶住栏杆,视线往下看但未挪动半步。
楼梯周围层叠掩映着茂密的树枝,这里的灯光又暗,她抬头望天上的月亮,云给它蒙了层薄纱。
她能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像是有一种怅然若失钻进她的心脏。
言着叹了口气,准备顺着楼梯往下。
灯光影影绰绰,一声闷哼突然传到她的耳朵里。
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归于平静。
言着大着胆子往下走,她刻意将脚步落得很轻,一级一级摸索着踩实落定,她依稀看见有人影蜷缩着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她继续往下走,离人影还剩下大半截楼梯,她突然觉得这背影有点眼熟。
那个人的右手摸上脚踝,轻按了下疼得嘶了一声。
是程节。
暖黄色的灯光笼在他身上,言着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不动弹。
还是程节先发现她,他似乎听到后面来人的细微声音,勉力支撑着自己踉跄起身,他转了半边脸往后看,眨眨眼惊讶中夹杂着惊喜。
他们的视线隔空交汇,刺啦一声撞在一起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很快又消失不见。
程节的脸色不太好,言着大跨着几步上前,在他旁边站定,一双手纠结着要不要扶住他,她语气关切:“程节,你还好吗?”
程节疼得晕晕乎乎,见她关心询问还是强撑了点笑意,摇摇头回她:“我没事,还可以忍受。”
最终言着还是上手扶着程节坐下,他又冲言着笑笑。
他脸上的笑比天上的月亮淡,但比单调的月亮要更好看,他继续说:“言着,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