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神女倾将图> 神女临殊荣笔墨绘,功名猝我载轻舟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神女临殊荣笔墨绘,功名猝我载轻舟去(2 / 3)

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极钝的小刀,割了好几下,才把他仅存的右手的食指扯下来。塞进阿布罕连儿的嘴里。

“愣着干什么?包扎呀?这可是贵客。”李越义正言辞道。

于是两个医者上前,霍霍几下给血止住了。

“李越,你如今身为大帅,却像个肖小流氓。”阿布罕连儿被绑着,原本惨白的脸上一下“红润”了,不屑嘲笑道。

李越却摊摊手,“部长大人,我本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小人,哪儿能跟您这种和外邦人勾结偷偷绑架别人的正人君子相提并论呢?”

他的话有点绕,但阿布罕连儿曾长时间在中原待过,所以完全听得懂。

他正又要说什么,李越又一刀刀划在腿骨上,那腿上正前方最薄的一层肉被一刀刀翻开。

阿布罕连儿密密麻麻的汗渗了出来,但他还是不吭声。

直到李越把一袋盐撒了上去。

他脑子里炸开,用一串金语骂了些什么。

外面的人只看见有一些金人被竖着送进那个房间,再横着躺出来。彻夜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夹杂着阿布罕连儿的求饶,不是饶他,是饶他妹妹和额宁。

不久后,金国都城的大街上,有人发现一坨人——是一坨。他四肢被砍断,一只眼睛被挖了出来,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裹着白布严严实实包扎着。

全身赤/裸,还被人阉了。

但他的脸依旧清晰可见。

他靠着肩胛骨蠕动,只希望能翻个身面对大地。

不过他也不用太煎熬,因为一个时辰不到,他就彻底死了。

这一举动,算是给了金国一巴掌,不疼,但是很耻辱。

居然有人堂而皇之能进入金国国都,并且把已经送去宋国的俘虏弄成这般押回来。

可汗立马下令,搜查间谍,抓捕敌人。可惜把金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什么线索。

直到一周过去,才有人在一个关卡发现了异常人物。

但随后他们又不翼而飞,无可寻觅。

李越就在其中,以身涉险,就为了看他极度痛苦难堪的模样。他每天只有想到残害阿布罕一家的情形,才吃得下去饭。

没有人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为什么。

直到班师回城,回到那个院子里,他才想起为什么。

九年了,他都快三十了,越发像块石头,他逐渐脱离人形,没了神智,早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的那么狠那么可怖。

只知道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九年来都是这么想的。一开始幻想着阿布罕连儿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最后就变成了无数次幻想饮他血吃他肉,宰割他……

如今大仇得报,却总觉得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有被报仇的痛苦所填补。

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原来是为了什么多年不回家,是为了什么害死自己多个上级。

人一开始会定下一个目标,并且把达到这个目标的小里程分为若干。

可一旦长时间执着于一个里程,就会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阿布罕连儿致死,都没有说句抱歉的话,他觉得能让李越痛苦,也是让自己哥哥扎尔乎安心的一种途径。

自古国仇家仇得分开,若是一意孤行混为一谈,那便会把自己和族人的未来都搭进去,陷入万劫不复的苦痛循环。

阿布罕连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无法放过李越。

当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就会很容易将“悲恸”的桶填满,一旦填满,就会无处安放得寻找“愤恨”的桶,继续充填,直至竭尽。

所以就算没有仇人,也会选择一个自认为最有影响的东西,去仇恨,去报复,去计划,无所谓把自己的东西搭进去。这些东西可能是名声、尊严、汗水,或者生命。

每当李越走进这个院子,罗刹就像被剥离了他的□□,停留在门口等待他下一次出来。

玉兰居然还是那般大,仔细一看,竟与几年前有所不同。原来是死了,又栽,死了,又栽。

李越走进那个他们曾经有过鱼水之欢的主卧。里面,与九年前的布局一模一样,相似到被子都是未曾换过的,只是洗了多次,褪色不少。

他已经要把房间每个角落有什么东西都记得明明白白了,还是忍不住环视四周,不过这一次,带着过去所有的回忆。

他的目光逐渐轻柔下来,温柔似水在他冰冷锋利的眼神中再次出现。

岁月让他的面部不再柔和,更具轮廓。显得生人勿近,熟人也勿碰。

身上华丽精致的紫袍紧致出来的是魁梧的身躯,没了少年时带着散不开的细挑。

他的容颜更加俊郎丰神,就算神情不严肃,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如今走进房间的他,小心翼翼坐在案前的他,却显得像个腼腆的郎君。

坐在案牍前,抬眼右边望去,便是整齐的床面。那里曾经有个人,安详地闭眼大腿一伸毫无形象地躺在那里。

他不禁笑了笑。

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破天荒地再一次出现在这个房间。

多年前,他在此处提笔留言,多年后,他也在此处提笔,作画。

纱窗逐渐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黄,黄昏已至。

他轻轻置笔,爱不释手地拿起画端详了一遍又一遍。

从前他不敢画,怕自己又陷入自责又无可奈何。但如今他画了,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画她了。

不得不说,画上的女子,确是施伊,但比她更为精致貌美。这便是她在李越心中的形象,愈发完美无瑕。

这幅画他没题字,什么都没有,署名也没有,就是一幅画,包含着他太多的遐想。

他一直觉得施伊是性格太烈了,被玉帝贬下来的仙子,如今救了他,功德圆满飞升了。

这一遭,是他得了便宜。

他没有回自己的府里,就这么仔细收拾好自己,睡在了那张床上。蜷曲身子,看起来有些无助。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安眠,梦里又会有什么大罗神仙……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