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隔壁院跑来一个妇女有些害怕看着院内众人,宋海意抬眼望去,正是婶婶,立马走向前去用力握住妇女双手,有些哽咽:“婶婶,是我!”
妇人抬起浑浊双眼看了一眼宋海意,待看清楚后,眼泪止不住流下:“芸姐儿……你可算回来了,帮帮婶婶吧,恶霸天要强娶慧姐儿,可叫我怎么办哩!”
她伸手摸了摸婶婶泪流满面的脸,语气柔和:“婶婶放心,我既然回来了肯定不会让慧姐儿嫁给那老头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婶婶,跟着一起打扫院子后先让大人他们去婶婶家吃饭,她回屋换了一身干净女装随后去了婶婶家。
江离阔端着饭碗看着一身女装的宋海意,眼神怪异:“想不到小宋兄弟还有这癖好。”
宋海意听后有些不怀好意笑了笑,倒是李舒隐亦是头次见她身着女装,身形窈窕,娉婷婀娜,一举一动颇有股青女素娥之姿。
“宋海意本就是女的。”李舒隐见江离阔一脸奇怪之色,忍不住开口解释。
哪知吓得江离阔失手掉了手中碗饭,一脸毛骨悚然:“她她她,她是女的!”
他呆愣看着坐在慧姐儿旁边的宋海意,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俩断袖之癖,背着我逃命天涯。”
此言一出,倒叫二人面上不自在,李舒隐用脚踢了他一下:“滚!”
宋海意拿起饭碗看着郁郁寡欢的慧姐儿,轻言道:“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阿爹阿娘......”
谈到此事,慧姐儿又开始哭哭啼啼,放下碗筷擦着眼泪开口解释:
“那恶霸天是这几个村里的地主,也是……”她看了一眼宋海意,有些苦不堪言继续道:
“也是……打死宋伯宋娘的凶手。”
宋海意夹菜的手一顿,慢悠悠收回筷子,眼底暗暗浮起一股狠劲,声音却寻常语调:“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细细听着慧姐儿讲完,那恶霸天是周围三四个村子的大地主,手中良田众多,镇上赌庄酒厂皆是他持有,雇佣打手,豢养家丁,放高利贷,强取豪夺,村民惶惶惧怕之。
看着哭红了眼的慧姐儿,放下碗筷温柔地拍了拍她背:“别怕,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回首看着另外三人,心中一个计谋诞生。
晚饭后她借了婶婶灶头又亲自下了一碗素面,给大人端过去。看着大人躺在原身哥哥床上冥思,气质与这屋内格格不入。
“大人,快来。”
李舒隐见她端着一碗面放在桌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前,看了一眼素面,有些嫌弃:“你手艺是越发不行了。”他在牢中还能吃上她亲手做的肉丸汤,在这反而是碗素面。
“别挑了,这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你这种富家子弟在这还想要什么待遇?”说完,神气十足拉开身边板凳,自个儿先坐了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舒隐声音微弱,看着她没给自己拉椅子,只好亲自动手拉过一张板凳坐了下来,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吃面。
她手撑着下巴,看着大人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打趣道:“没想到大人你与陌生人同桌吃饭还会紧张局促啊。”
虽然知晓大人社恐,但没想到平时高冷严肃的大人,竟也怕与陌人吃饭,见他晚饭只是客气吃了几口,便猜到他此时一定是饿极了。
见李舒隐吃口面间隙还不忘对她冷哼一声,她也是没忘这碗面的作用,立马趁热打铁说道:“大人吃了我的面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在村里不要动武,一切听我安排。”
见他没有说话,只顾吃面,便只能厚着脸皮娇笑道:“大人,好不好嘛?”良久才换来他一个不情不愿的“嗯”,她便知此事成了。
见他吃完面,才出门找到江离阔,三人在屋内油灯下秘密私语,共商大计。村里蝉鸣声在夜里叫得欢快,迎来初晨薄薄一束日光。
她推开大院的门,带着迫不得已背上画篓子的李舒隐走出家门,往镇上去。
看着身着粗布麻衣的李舒隐沉默不语背着画篓子走在身边,她笑得合不拢嘴,就差将嘴角咧到天上去:“大人你可别忘了今天的身份是穷画师哦。”
大人凉凉扫了她一眼,眼中之意尽是无语凝噎。
她像只撒欢的鸟儿围着大人打转,嘴里说着打趣逗棒的话,李舒隐背着画篓子难得一脸温柔笑意看着她像只山间精灵似得跳跃。
此时此刻,山间二人,无纷无扰,最是恰意。
二人一路嬉笑打闹终于来到镇上,她迫不及待找了个位置极佳的售卖点,集市三岔路口。
将大人背上的画篓子拿下来,一幅幅打开大人连夜赶制的花鸟图,细细摆在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立马摇旗呐喊:“来,走一走看一看诶,上好的花鸟画卷。”吼完几圈下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却依然无人问津。
她回头看着持扇掩面的大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下大人手中扇子,气呼呼质问:“是我的方法不对吗?为什么没人来买?那我们计划怎么办?”
李舒隐有些头大地伸手扶额,一个曾经的太子,当今的尚书大人能屈尊陪她一起蹲坐在路边卖画已然是羞怯难当,好不容易拿把扇子半遮面,还被她鲁莽拽下。
“你……再等等。”他羞红了半张脸,无奈叹气,还能说什么,他亦对摆摊卖画一事毫无经验。
宋海意看着他脸色有些泛红,以为太阳毒辣刺伤他肌肤,只好拿起旁边干净宣纸挡在他头上,替他遮挡刺眼阳光。
“你……”二人离得极近,阳光透过薄薄宣纸洒在她脸上,许多时日没有干泥水匠那苦力活,倒是将她养得极好,被打薄过的金光暖洋洋在那光滑细腻脸上流连忘返。
“拿着!”她看着大人一脸痴然,拽过他的手扶住宣纸,自己则是起身再次吆喝,她一心都在极力卖画上,没有注意到大人那转了又转的眸子,像极了心尖上弯弯绕绕的情思。
她双手环胸,直立于花鸟画面前吆喝。终于有个身穿上等锦绣服饰男子,头戴帽围站在画摊前,喜出望外道:
“这幅三色牡丹图到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