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给儿子使绊子才会将他们贬了去,她的这个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但她这么做还是为了儿子,至于同僚之间的态度,那不过是官场上的一些处事手段而已,母亲莫要将这些强加给她。”
“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窍了!”但她也并非没将沈朗廷的话给听进去,只这“使绊子”一说也不过是他的一言之词,莫不是他为了维护随意编的一个谎话吧,“廷儿,你别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看不出来,当初你对长公主的态度,你分明是在躲着她的,你当初不喜她,以她的性子,我不信这成婚两个月你就能喜欢上她,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她拿你的前程威胁你了?”
沈朗廷道:“自然不是,这一切都是儿子的决定,与长公主无关。”
“别想诓我!是不是那夜陛下来了府上后她跟陛下说了什么?”张氏说着说着心上顿生出些惶恐,“她若是当真做了,往后就别怪我不给她好脸色!”
沈朗廷深知自己的这些浅白说辞已无法说服张氏,这些都是从前他自己的态度所致,也不能怪张氏,倘若不是今晚在走廊听到梁芊雪与常嬷嬷的对话,也许他还会继续误会下去,即便如今他心里已经有她。
他指尖微紧,开口道:“母亲该是知道的,西凉律例,驸马不可居要职,儿子如今还能是大理寺少卿,皆因长公主在陛下面前力保,如此,长公主如何会拿儿子的官职来要挟。”
张氏一时哑然,却很快寻了话头,“她保了你的官职,也不代表她不会拿这个来要挟你,倘若不是她要嫁给你,你何故当不了大理寺少卿。府里下人都在传,说自从夏儿进了府里她就郁郁寡欢的,后来她将你赶去书房住皆是因为夏儿,是不是因为你不答应将夏儿送走才会被赶出房的?这段时间我没有出面干预,也是为了让她看到沈府的态度,如今她见着赶你去书房你竟久久没有妥协,所以又换了法子来,是不是?”
沈朗廷最近一直在忙枯尸案,回来后又只注意着梁芊雪的动静,竟不知府上会传出这些话来,心上顿时生气怒意,“原不知府上下人竟都如此没规矩了,竟然敢编排长公主!母亲,聆夏来府上的第一天儿子就已经将母亲的意思告诉她了,是长公主同意让聆夏住进沁竹院的,下人怎可胡乱臆测,母亲可以问问聆夏,长公主担心聆夏来了帝都不习惯,还让儿子得了空带聆夏到处转转,这些都是聆夏亲耳听到了,母亲莫要误会了长公主,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从前都是他误会了她,才导致如今几乎要失去她了。
如此想着,沈朗廷心上浮起几许黯淡。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岑聆夏见沈朗廷说到了自己,赶紧点头道:“是呀,姨母,这些日子长公主一直让常嬷嬷送来好些东西到沁竹院,都是上等的布料,长公主对聆夏当真是极好的,姨母莫要听那些下人的碎嘴。”
张氏没想到岑聆夏竟会帮着沈朗廷给梁芊雪说话,这满脑的怒火当即压下了不少,嘴上却没有软下态度来,“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夏儿,最近她那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整日里在卧房里不出来,谁都不见,每日也不曾来请安,推说一句生病了,连陛下都微服来府上看她,这不是给我们沈府立威吗,我看她就是装病!”
说起她的身体情况,沈朗廷想起今夜在谢府她什么都没有吃,只推说没有胃口,后来回来后见到脱下面纱的她,他看得出她比之前清瘦了不少,好像是从齐洲回来后,她就开始日渐消瘦了。
齐洲……
想起她因为自己而受的伤,沈朗廷心上又是一疼,道:“长公主并非是装病,而是因为在齐洲受伤才导致身体虚弱的,母亲有所不知,当时要不是长公主骑马赶到,如今儿子也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了。”
张氏眼中一惊,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在齐洲受伤了?”说着她便要起身查探。
沈朗廷摇了摇头,“儿子没有受伤,当时要不是长公主的马替儿子挡下一刀,儿子定就遭到歹人毒手了,但长公主却因为救儿子从马上摔下来滚下了山坡,母亲,此事长公主吩咐下来任何人不能提起,担心儿子受陛下责罚,但如今母亲误会了长公主,儿子只能如实相告……长公主如今身体虚弱,在沈府里不好养伤,所以想搬回长公主府,儿子作为她的夫君,于情于理都该好生照顾她,所以希望母亲不要阻拦,长公主是为了救儿子才受伤的。”
沈朗廷自问这些话也并非是假话,身体虚弱是真的,在沈府不好养伤也算是真的,他并没有对张氏说谎,只不过为了不让梁芊雪与他和离所以必须立马跟着她搬去长公主府这事他没有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