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想到一个人眼睛里的灰斑。她们不一样。
那里有黯淡的迷惘,无助,不抱任何希望的灰霾……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继续喝,终于醉了,可以回去睡觉了。不知不觉,他走到同居的出租屋前。
他突然清醒。的确是醉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借酒盖脸,他走了上去。为什么不上去呢?粗俗的粗鄙的男人,就是这样找女人。
如果合好而第二天不想认,酒的责任;如果明天依然难舍难分,酒是色媒人……
重归于好的纹纹没要包包没要首饰,只要一个承诺。
“真爱”。不仅要男人的身体与钱包,还要男人的灵魂与事业。一个顺着台阶向上走,一个顺着床沿向下撤。
裘江面临选择:婚姻的殿堂,或者坟墓。
必须牺牲一头。
在纹纹的枕边,他做出了让她满意的决定。
欲擒故纵计再次告捷,蒋纹纹自然快马加鞭,尽效西施之媚,倍添鱼水之欢。裘江如狼似虎的年纪,一入牢笼就不舍得出去。
“离婚的事这次回去一定谈。”裘江揪着短硬的头发,下决心说。
蒋纹纹笑眯眯地攥了攥细白的拳头。给力!加油!
“那你明天就回吧。”为了让裘江有“精力”回去打硬仗,她首次没有让他“精疲力竭”地离开。
纹纹很快睡着,心满意足的女人打起轻微的呼噜。裘江翻腾着无法立刻入睡,一颗心忐忐忑忑,化身不平静的海洋。
就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吧!什么都给你,房子,车子,票子,孩子……
其实房子已经陈旧,且没有电梯;车子只有一部,已经开了多年,他很快可能换新的;票子,似乎两人一直没有存下钱;孩子……
最后一个才想到真真,看到真真的背影渐渐远去。裘江心口痛了一下,痛疼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睡在一旁的蒋纹纹……
雪白的皮肉在偶尔闪过的灯光下有模糊的质感。裘江突然有点反胃,微微上漾的恶心……窗外的街灯忽明忽暗,疾驰的车声忽远忽近,有细碎的声音很近地在耳边絮语,又听不出在讲什么……恍惚听到电话响,起来接听,又没有声音……感觉自己不知不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