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一下很正常。
可是裘江呢?近四十的成年男人,手机动不动就关机,正常吗?
岳晓明知道韩敬权的事由,不嫌事大地拍拍她说:“我去建议老韩把晚修让给徐老师,他愿意帮老师值班,多收几块钱贴补家用。”又摇摇头否决了,“不行。有老师提意见,说徐老师的晚修费太高了,不应该,也不想想人家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辛苦值来的,然后有老师建议徐老师值班时签原本值班的老师名,事后从老师那拿辛苦费,然后有老师……”
陈芷汀翻他一眼,不想听了。然后有老师一直拖欠,有意或者无意,忘了。为三十块钱的事,徐老师不好追着要。几个遗忘的老师中,就有一个韩敬权。
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捊一捊,陈芷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琐琐碎碎发生了那么多事,一件接一件,件件不叫事,让她怀疑自己住院的事是虚拟的,或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
回家路上,陈芷汀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把车开得很慢。看着棕黄的树叶旋转着慢慢飘落,将夏日单调乏味的马路渲染出一派秋意,囿于校园的双眼终于跳脱出来。她用力呼出几口气,挺直肩颈,看向西边。
城市尽头的夕阳依然是孤身,没有一片云彩烘托,青灰的天幕衬着圆圆的橙红,是一个落单的形象。穿梭如龙的车流和行人,一格一格参差错落的楼群,接住了缓缓下沉的落日,给它的孤独添上一丝人间的气息。
陈芷汀有无限感慨涌上心头,又抓不住思绪的来源和去处,只有一声叹息,与孤单的落日做了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