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老鹰在高空静静滑翔,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梁妈妈要大哭大闹大杀四方,可没人进来劝她走或拉她走。送水的女人再没出现。因为紧张,因为好一阵没喝水,她的嗓子又干又紧,皱成一团枯草绳。她感到一阵阵发晕。
裘江按铃,立刻进来两个保安,叉开两腿,双手抱在胸前,死盯着他俩不说话。她希望这两个保安过来拖她,拖她出去,可他们只是盯着她看。再转过头,裘江拿起笔记本,装起小录音机,推开门进入相连的另一间办公室。
她等他出来,从她身边走过时抱住他,坐在地上死不松手,看你怎么办,不拿钱就想走?没门!
她定定地盯着那个门,棕褐色的眼珠闪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光。
那个门静止得像千年冰山,没有一点要开化的动静。
好一会她才明白,那个从农村泥土地里爬上岸的城里人,已经从另一个门走了。
他走了,根本不需要从她身边经过。
他在农村长大,知道农村人吵架耍赖的模式。他根本不过招!摆了一出龙门阵就走啦!
梁妈妈脸色蜡黄,身体发抖。她要爆发,要狂吠,要撕扯,咬出血,咬碎骨。
又进来两个保安。四个保安都把手叉在腰间,似乎要抽出腰后别的警棍,又一动不动。男人吓得小腿发软,把女人往外拉。
梁妈妈不要出去。可是这里太小,那就出去闹。她已经看清了,外面有小姑娘小伙子,只要抱住其中一个的腿,地上一坐,就胜利了一半。
出了会议室,他们发现,刚才坐在外面的姑娘小伙全不见了。所有办公室都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要闹!要大吵大闹。
可是弟弟是坨狗屎,被四个保安吓成软脚蟹,死命拽着她往外走。
不等她调整对策再鼓勇气,人已经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