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个憔悴的女人拿着小刀削着苹果,鲜红的苹果皮被削成了长长的一条线,蜿蜒下来,露出了新鲜的果肉,她坐在家属的座位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爸爸削苹果切了皮。
可是这份孝顺,她的爸爸已经感受不到了。
靠着呼吸机和营养液度日,所谓的植物人,其实就是活死人。
女人将苹果削成一片一片的,摆在盘子上,她想说一句,爸爸也吃,可她知道得不到回应。
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些日子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着到处的好。
“徐娇儿,你现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你爸爸也不希望你这样。”来看望徐总的秦岚担心道。
徐娇儿一见到她就狠狠的把果盘摔在了地上:“你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在她的心中,这就是个出卖色相的秘书,还妄想插足她的生活。
秦岚退后了两步,有几块苹果擦着她的小腿划过,皮肤冰凉就跟她的心一样:“只是好心好意。”
徐娇儿冷哼一声:“我爸现在出事了,你是怕没人承认这野种的身份,跑到我面前来刷存在感,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承认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
徐娇儿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野望。
秦岚摸着自己的肚子,徐娇儿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里,徐娇儿是真的把自己当仇人。
秦岚不想自讨没趣,离开了病房,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内的那个女人,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徐娇儿还以为自己是高枕无忧的大小姐,但其实这一切都只是骗局而已,而她要做戳穿这个骗局的棋手。
这一天,一位一直帮忙照顾徐淼淼的医生被徐娇儿找了过来,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不是个事儿,得要请私人医生来家里亲自照顾。
常年躺在床上很容易肌肉萎缩,护工和保姆更是不能少。
这天她正巧被秦岚刺激到,问了医生一个问题:“我爸都年纪近六十的人了,怎么还能让女人怀孕啊?”
其实自己都觉得这个事件有些不可思议,男人的小蝌蚪都这么顽强的吗?
自己二十五六好几的人了,竟然还多了一个未出生的弟弟,虽然口头上不想承认在私底下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确认为好。
可谓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私人医生忽然变得慌乱起来了,额了半天,只是说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徐娇儿看出来他在有意隐瞒什么事情。
徐娇儿说:“现在那一个孩子,出不出生都不会是我的弟弟,我爸爸只能躺在床上,没有人会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做主的。”
徐娇儿很上道的放了一张卡在医生面前:“所以不要怕得罪什么人,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再计较了,我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个真相。”
无论是为了钱财,还是因为时机,医生都没有再选择继续保密下去,徐娇儿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的答案,就像她想的一样。
徐淼淼到了这个岁数,其实很难再有孩子,如果再想有的话,就必须要人工干预,可是秦岚不是,但她说自己怀孕的时机太好了。
年纪越来越大了徐淼淼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忽略自己越来越老的事实,家里的事业很大,要有一个人撑起来,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他舍不得交给一个外人。
“徐总的意思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要做亲子鉴定,只要是他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大部分的遗产,如果不是,家里的一切还是小姐里的。”
医生的话如雷在耳,徐娇儿轻呵一声。
她的爸爸真是好生算计。
“医生,我有个问题,我爸和那些女人上床做过避孕措施吗?”
医生被她这话问的尴尬了,但也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徐先生自己问过我怎样能够增加自然受孕的几率,他也想过做试管婴儿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前提必须是结婚的夫妻,而且徐先生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是人工干预成功率也很低。”
徐娇儿嗤笑,她当然是相信医生的话,她的爸爸原来一直以来都想要一个儿子,只是年轻的时候碍于情面,老了却力不从心了。
她爸爸的情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茬,那么多个人里面都没有出现一个怀孕的,偏偏就秦岚不同,这里面没有鬼,她都不相信。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她花了重金请来了风行天下事务所的侦探让他们帮忙调查这件事情。
“我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是否曾经和某个男子有过密切的往来。”
徐娇儿将秦岚的工作证件照递给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她消息自己很快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在黑暗中,一个女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徐娇儿调查自己,既然想要真相,她自己就给她所有的真相,就看她能不能承受了。
那天夜晚忙到很晚的华瑞静从公司回来,对头,公司现在在舆论上面力压自己,当初姜朝的事情竟然被翻出来了,看来对方还准备了许多往事的黑料。
如果不是医生确定徐淼淼已经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就凭那些爆料,徐淼淼现在怕是已经被带到公安局问话了,公司的股价大跌,他心力交瘁。
有钱人的日子也不是这么好过的。
回到家之后,房间的灯光都被关掉了,他打开玄关的灯,轻手轻脚的放好钥匙,自己回来的,实在太晚了,估计娇儿都已经睡觉。
这些天,她为着父亲的事情操劳,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华瑞静刚刚将鞋子脱下来,就感觉到背面而来一道黑影朝自己击打过来,后脑勺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头脑有些发昏。
他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才没有倒下去,回头一看,借着玄关的灯光,他看到徐娇儿满脸怨恨地瞪着自己,手里拿着木制的晾衣杆,刚刚她就是拿这个东西打的自己。
说罢,徐娇儿又狠狠地抬起手。
“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你和那个女人,你们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