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炽热的颜色,就像太阳,就像火,将世间污浊烧的干干净净,留下一把灰归于尘土。
“你喜欢雪吗?”有人问。
“雪将一切掩埋,是为粉饰太平,可是积雪总有融化的一天,下的再高再厚,终有一天会重见天日,不如火来得干脆。”那人答。
那个女人穿的红衣太过于显眼,将那抹白衣的光彩尽数掩埋。
“哑蓁,你知道我在找你,你怎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个女人是世间极致的纯白,穿着白色的纱质长袍,裸露皮肤的地方也被白色绷带缠的死死的,头上戴着戴上白纱的斗笠,连一点头发都看不到。
那个人身上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味道,不是千年的腐朽味,而是淡淡的花香,纵使将自己全身缠绕,可她一举一动却如同一株在盛季绽放的桃花,一如她的名字。
“这世上能让我躲避的东西没几个,刚好你不是。”哑蓁一手托着腮,一手卷着鬓间的长发。
看不到面孔的脸瞬间冰冷,原本她的目光冷如岩石,这一刻瞬间低到零下几度,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将她放在眼底,嚣张至极。
也是她本就有嚣张的资本,纵使自己再动怒,也无济于事。
“我自然奈何不了你,可你身边的人,你那位细心培养还在萌芽中的小徒弟呢,我会剪掉她的双翼,让她无法飞翔一辈子,一辈子在尘埃和泥土中打滚,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实力日渐增长。”
哑蓁出现在她面前,这已经足够说明自己行为的正确性,若不是引起了她的注意,激怒了她,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苏望舒,这个名字是自己花大价钱买到的,指引者的档案在有间所是绝密资料,要怪就怪这家伙自己大意了,在画馆暴露了行踪。
可哑蓁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被激怒的表情,反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我过来是感谢你的。”
绷带女心中一惊,明白了这家伙就是在装腔作势,不想承认这次打击,道:“你就装吧!若是你不在乎苏望舒,那你又何必现身,又何必给她画馆的路引,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是想利用那个女人,看看能否解决契约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哑蓁啧啧两声,笑看这人世浮沉,世间嗔痴,人就是如此,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做的,自己理解的,就算掉进别人的陷阱,还在沾沾自喜。
她之所以安排苏望舒进入画馆,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她当然知道自己树敌众多,仍然暴露自己的行踪就是为了让苏望舒代替自己承受着一切。
“我这小徒弟心思浅,历练不深,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世俗教她善良,她便逆来顺受,我更喜欢看到长满荆棘的玫瑰,延绵曲折的山路更加刺激,我想看到她反抗这一切的样子究竟有多美?”
哑蓁圆圆的杏眼露出了痴迷的表情,那就想着看到一副绝世的画作即将展开,而一点一滴都是自己随心所欲的结果。
绷带女心中如遭雷击,她早该知道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得得到这个消息,哑蓁本就是世间少有的权谋者,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
就像当初一样,将世间所有东西玩弄于鼓掌之中,那明明是一起的操盘手,可却让人找不到动手的痕迹,如果不是她自己承认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你这个疯子,她可是你的徒弟啊!你不是指引者吗?”绷带女那颗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千年的追逐,让她忘记了这个女人残酷的本性吗?
这是个玩弄人心的恶魔。
“你这样做就不怕苏望舒恨你吗?”绷带女捂着胸口质问道。
哑蓁抬头望着青天白云喃喃道:“你只说错了一件事情,其实我也无法摆脱契约的束缚,能够做的只是钻钻空子而已。”
就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做得这么狠,所以只能假借他手,其他人都不知道,苏望舒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自己明明都给了她这么大的提示了,可她却偏偏要另辟蹊径,自己只好推她一把。
绷带女见这个的女人顾左右而言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火很漂亮吧,像血一样。”
哑蓁的话如言灵,原本阳光正好,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越发的火红起来,云层开始聚呢,想躲在云层后面,将整个天空都烧了起来,极为漂亮的火烧云。
绷带女看的心惊,灵气衰竭的今天,还有如此实力的天底下手指都能数得清,而面前就站着一个。
若是胆小的,此刻就求饶了,可她不是,若哑蓁不杀了她,自己就会继续下去,直到复仇成功。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直能够顺利下去,不要给我逮到机会,我会将你咬得死死的。”
绷带女对着哑蓁放下了狠话,然后消失在了这一片火烧云之中。
房间内苏三洗漱完之后穿戴整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用遮瑕膏遮住脖子的吻痕,浴室的门被推开,迎面而来就是股酒气。
苏三皱着眉,打开水龙头捧着一手水洒在李彦玺脸上,不满道:“一大早的喝什么酒?”
“有点郁闷!”李彦玺将头抵在苏三的肩膀上,头发垂下来,痒痒的,一个男人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代表他心里真的有你。
苏三给了他一个熊抱:“好了,我们得要赶紧离开了。”
被这句话提醒,李彦玺才意识到,这并非是他熟悉的地方,皱眉道:“这里是哪里?”
苏三被这句话问笑了,你问我我问谁,这种事情连报警都很难解决,若是被查出来了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都市奇谈,再说她和李彦玺这件事,未来弟媳妇和未来大舅子这算怎么回事,说出去怕是连半点清誉都不剩下。
她不想为此纠缠,从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扯住他的手就往门外走,昨天晚上被反锁的房门已经能够打开了。
一出去望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车水马龙,看来这应该是一间情趣酒店。
而就在这时对面房门也传来了开门声,李彦玺和李郁信两人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