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秘密。
有的人藏在字里行间,有的人放在心里,有的人用笑容掩盖,每个有秘密的人,都在假装自己,从来没有秘密。
夜幕是上天赐予的保护伞,让人们在某些时刻,可以关上门来,把深藏在心里的秘密拿出来看看。
那天晚上,世女书房的灯亮了许久。
第二天早上,宁国姥主君的房里就热闹起来了。
二主君和三主君带着各房的小姐、少爷们来送宁国姥和宁国姥主君。
宁国姥主君让她们都坐下喝茶,众人闲话了几句。
二主君笑着说:“公爹,媛儿她们姐妹差不多得去学堂了。”
“嗯,去罢,别误了上学。”宁国姥主君点点头。
贾媛和姐妹们起身,行礼告退。
贾颖笑嘻嘻的说:“祖父,祝您一路平安顺利。”
见女儿开口了,三主君有些意外。
宁国姥主君欣慰的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
待女孩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宁国姥主君看了看屋里的一群男人和男孩,笑道:“也不知道平安怎么还没过来,怕是在赖床,这孩子,成日里懒洋洋的。”
二主君和三主君不敢接着宁国姥主君的话说平安懒。
三主君笑道:“平安昨日想必是累着了,今日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
又指着自己的嫡子,对宁国姥主君和二主君笑道:“这孩子,但凡没睡足起来就不高兴,起了床来,一直到吃完了早膳,才看起来高兴些,才愿意和我这爹爹说说话。”
众人都笑起来。
三房的嫡子贾羽被自家爹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帕遮住了脸,别过头去。
“可不许你爹爹再说了,孩子大了,害羞。”宁国姥主君笑着说。
二主君笑道:“羽儿,你不知道你思姐姐,那要是没睡醒把她叫起来,她虽不吭声,却是坐在椅子上就又睡过去。”
二主君转向宁国姥主君,笑着继续说:“前几日,思儿前一日做功课睡晚了,第二日起来,吃了早膳,我眼看着她走出房门,走到院门口时,绊到门槛,要不是门口的小厮扶得快,直接摔个跟头。”
宁国姥主君笑起来,余光瞟到贾羽也捂嘴笑着。
“这么高兴呢,在笑什么呀?”就在这时,世女主君笑着走了进来。
“给公公请安。”
“起来坐。”宁国姥主君笑道。
世女主君来了后,除了宁国姥主君都站了起来,待世女主君坐下后,复又坐下。
“大姐夫,我们在说孩子们早上没睡醒时,很可爱呢。”三主君坐下后对世女主君说。
“是很可爱。”世女主君想起女儿早上不愿意起床换衣服,靠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低头笑了。
宁国姥主君看了看门外,确认没看到平安的小身影,便问世女主君:“平安呢?”
“平安去妻主书房了。”世女主君笑着回道。
“这样啊。”宁国姥主君点点头。
“佳华如今话也比以前多了,对着平安我见她总是说个不停。”宁国姥主君想起来上次看到女儿给孙女讲道理的场面。
那次平安偷偷把太君后赏的鹦鹉带到书院去,王佳王澄和郑晓也带来了各自的鹦鹉,孙礼没能成功从家里把鹦鹉拿出来,便做为评委,为鹦鹉们打分。
女孩们把鹦鹉带到书院去,是为了让它们互相打斗。
前几日她们在街上看到有人在斗鸡,便萌生出用大家都有的鹦鹉来斗的想法。
约好斗鹦鹉的时间之后,平安每日回府都在鹦鹉笼子旁和鹦鹉说话,给鹦鹉传授斗鸡的经验。
诸如“该冲的时候要冲,该退的时候就快点跑”之类的对鹦鹉毫无帮助的话。
世女主君也曾听到过,但不曾把女儿的碎碎念放在心上。
一直到世女愁眉苦脸的提着羽毛掉了快一半的鹦鹉回府,身后跟着同样愁眉苦脸的女儿时,他才发现,事情不妙啊。
世女主君从女儿看鹦鹉有些失望和不解的眼神里,敏锐的发现,或许,妻主和女儿所担心的,不是同一个问题。
在世女跟平安就斗鹦鹉事件进行长时间的交流时,宁国姥主君饭后散步到了世女主君的院子里。
他看到院里大树下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身边有个笼子,里面是一只有点眼熟的鹦鹉,不过就是有点丑。
宁国姥主君想起那只鹦鹉,有点想笑。
突然听到世女主君在叫自己,回过神来,听见世女主君说今日一早宫里送来了蜀锦。
“是凤君赏的。”世女主君笑着说。
“下个月便是太女殿下的生辰了。”世女君笑道。
“是啊,太女殿下都十一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二主君有些感慨的说。
“可不是,我们羽儿都九岁了,便是最小的平安,都六岁了。”三主君笑道。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就像她们昨天还在襁褓里呢。”世女主君深有同感。
“时间这东西啊,不管日子过的好与不好,回过头去看,总会说日子过得快。”宁国姥主君微笑着,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是啊,有时日子难过,当下觉得日子难熬,度日如年,可是奇怪的是,等熬过去了,却又觉得,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慢。”二主君接着说。
三主君点点头。
宁国姥主君继续说:“我活到今天,这么些年,不说吃了多少苦,但确实有些难熬的时刻。”他停下来,看了看屋子里年少的孙子们,从他们的眼里,他看到了尊敬、害怕、害羞、期待。
他透过他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自己儿子小的时候的样子。
他的心突然被触动了,有些话似乎也可以跟这些孩子们说说。
宁国姥主君笑着,说:“孩子们,长大、出嫁,为人夫、为人父,你们这一辈子,还会遇到很多的问题,宁国府会是你们的后盾,你们的母亲、姐妹,会给你们支持。但是最终,日子还是得自己过。你得学着用好自己拥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