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上下大到贴身侍候的方懿,小到门口的侍卫都慌了神。
陶嬅躺在床上,翻了眼白,唇色早已紫的发黑,身上冰冷的犹如尸体,若非他探得还有微弱的鼻息……
宫里来了人,杨柏邑就是再担心床上之人,也不能留在这里,否则不紧暴露自己,还要连累她,只希望王宫里的人能救好了她。
杨柏邑隐了踪影,为今之计他能做的就是替她找到幕后之人,然后活剐了他!杨柏邑深谙的眼眸中带着鸷狠狼戾。
宫里来的人不止太院,就连陶正雍都惊动了。
长公主府出了这样的事,连着王后也不得不出宫门,就连陶如肃等人也一并前来了。
陶嬅的闺阁簇拥了十几人,房间瞬时显得窄小。陶如肃几位兄弟站在外阁,却唯独少了陶如是。
兄弟几人缄默,陶如肃却在暗暗思卓,有些相信陶嬅姐弟二人离心的事了。
就算做戏,也未免过了。
陶嬅中毒这事父王虽未说明,但有心的怎会没有消息都如今他们兄弟几人皆到此,独独少了他一人,虽不知因何而故,只怕两人之间的情分算是尽了。
陶如肃心中莫名的舒畅,陶嬅知道的太多,今日中毒必死。至于陶如是,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这一切,似乎顺利起来了。
内阁中,陶正雍急王后等几位太院还有伺候一侧的女侍挤满了原就不大的内阁。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中毒?”陶正雍冷目扫向立于一旁的方懿沁雯,两人垂目,但是依然能细微看得出身体的抖动。
“经手的人都是谁,把人找出来,一层一层剥了皮的问。”
“老四,此事交给你去办,务必给孤找出来。”隔着一道匣门,陶如渊恭敬领命,“儿臣这就去办。”
外间一阵脚步,陶如渊已经离了房间。
陶如肃狭眸望向门外,眉头缓缓收紧,扭做一团。
太院诊断完毕,眉目微皱,恭敬的退到一侧,几人互看一眼,终于一人站出来道:“长公主殿下中的是苓蝻。”
“此毒剧毒,但是就在于用量之上,服用若是过量当即毙命,身形无变,犹如暴毙一般。若是少量就会出现明显中毒痕迹,看似严重其实不然,尚有余地。”
“可有解药?”
“这……”那太院一阵犹豫,陶正雍以为无药可解,瞳目渐深,“无论如何,都要医好长公主。”
“王上,此毒易解,只是……只是对身体有极害啊!”几位太院跪落在地,那为首的继续道:“长公主殿下女体较弱,服用此药恐有折寿体。”
“人命关天的时候,还顾及什么,先把人救活了。”
“是。”
有了王上的话,他们也就无后顾之忧了,一同退下开方抓药了。
王后立在陶正雍身侧,她侧目淡淡扫了眼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她伸手抚在陶正雍肩头,“王上,太院已经去抓药了,咱这么多人在这反而影响太华休息,不妨让他们都先回去?”
她又道:“您还未午憩,下午还要处理政务,不妨先回宫,这里有个什么消息再派人入宫禀报。”
这回,陶正雍抬目深深看了眼她,王后婉尔笑着,以前未觉,王后如此体贴人。
“就按你说的办。”
陶正雍起身,看了眼床上的人,又扫向一旁的二人,“孤本该摘了你们的脑袋,但是念在太华的面上,罚俸半年,好好伺候你们主子。若再有差池,必死无疑。”
方懿沁雯闻言惊然跪地,“婢子定好生照看长公主殿下,万死不辞。”
外阁中几位殿下听见动静,立马站好了。
陶正雍出来扫了眼众人,侧目看向王后,沉声问:“他呢?怎么没来?”
他,自然指的是陶如是。
“臣妾派人去问了,说是一早就不在府上,不知去哪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陶正雍冷目怒道:“找到他,让他入宫来见孤。”
说完,陶正雍又扫向杵在这的几人,心中熊伙四起,“都站这儿干什么,站着你们妹妹就能好了?都给孤走。”
“是。”
几人早就站的乏了,巴不得赶紧走,如今得到释令,各个跟解脱了似的。
陶正雍临走,将青吉留了下来,若有什么消息可及时入宫回禀。
“是。”
恭送走了陶正雍,几位殿下才算松快些了,陶如行和陶如柏还上去询问两句,说了些客套话才算离去。
陶如肃以为今日陶嬅必定命丧于此,不想居然逃过一劫,没想她的命这样硬。
事已至此,他也不多停留,出了长公主府就寻了崔时,附耳暗语,“去将老师请到府上来,小心点。”
崔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复问:“老师?大殿下,这时候恐不妥吧?”
长公主一再遇刺,这时候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还是发现大殿下与其他人来往,恐怕会受到牵连。
“这时候父王可没心思管别的,你只去,别叫人盯上。”
“是。”崔时领命,翻身上了马扬长而去。
陶如肃也不耽搁,上了马往府上行去。
骑马不过须臾,陶如肃到府前下了马,小厮上前牵住马,往侧门引去。
陶如肃疾步入了府,不过刚至正厅就见一抹翠色俏影。她不同别的女子将头发梳成髻子,而去一根素钗随意挽上,簪着朵小花,碎发飘然,有种凌乱的美感。
“青谭?”陶如肃见到她一愣,说话间已经走到她身旁,“今日没有去铺子上?”
他眸色带着柔意,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青谭似乎习以为常,“今日回来的早,我做了一身衣服给你。”
青谭说着,脸上晕着淡淡的粉红,她迈步进了正厅。
陶如肃听言微楞,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果然是一件男性的锦袍。
他嘴角扬起笑,也跟着进去了,“你给我做的也不少了,我怕累着你。”
说着,他已经放下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