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了。
好在这家的饭菜确实不错,周眠随便吃了点东西压压翻滚不安的胃,然后想着接下来应该去什么地方,才能够度过这漫长的一天时,周彻就找了上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通风报的信。
见傅尔突然放下了筷子,周眠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一看,随后缓慢但坚定地转了回来当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周彻看样子应该是刚从陆桑过来,还没去家里就直接来找周眠了,走了过来在周眠边上的位置坐下开口问道:“外面的比家里好吃吗?”
周眠漫不经心含糊不清应了一声,手里却连筷子都不太会用了,夹了几次都没夹起那根菜心。
周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拿起公筷把那根菜心稳稳当当夹到周眠碗里。“不愿意会陆桑,也不愿意好好呆在家里,下着雨还要大早上出门。”
最初周彻是不太同意她回以蒲的,一方面是考虑到当年的事情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大伯,二是因为周眠要是突发什么情况,他不在这边可能并不能够很好地控制住场面。
但耐不住周眠的固执,说的次数多了周彻就担心她不能如愿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又一向依赖傅尔,有傅尔在身边的话会好很多。
周眠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烦躁的用筷子敲餐盘的边缘。
周彻将她手里的筷子按了下来,“爷爷下午的时候要带着大家一起去白云寺,来的是时候哥哥怎么说的,这么做不合适。”
周眠偏过头看了看周彻,没说话,再隔着透亮的玻璃看了看窗外。
外面的小雨也依旧没停,大有缠绵几日的架势,天色昏沉,让人一时很难分清是早上还是傍晚,是该出门还是归家。
“哐”的一声,筷子随着周眠松手落在了瓷盘上,而周眠则沉着脸一声不吭起身就准备走。
“小眠。”周彻跟着起身,前者却没走几步就在转角处被人给撞了。
转角处视野不开阔,周眠本身没什么防备,又瘦弱得几乎是一副骨架上只裹了二两肉,被人这么迎面一撞,边上又没个扶手什么的,当即就愣愣地跌在了地上。
呵。
周眠简直要被气笑了,一时忘了要从地上爬起来。
“哎!”周彻忙上来伸手扶周眠,见周眠完全不为所动,一点都不配合,还以为是摔到了哪里,忙问:“摔到哪儿了?”
平地一摔能有什么问题,周眠就是懒得动一分一毫,缓过来后依旧无比坚定地赖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凉。”周眠身穿的裙子才过膝盖,室内的空调温度虽不低,可地板与小腿肌肤的触感依旧是边界感十足的冰凉。傅尔臂弯挂着周眠的外套,将周眠半拉半抱起来。
“抱歉。”撞了人的是一个一身黑色休闲服还戴着同色棒球帽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头发盖过耳稍,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示人的只有帽檐上的刺绣字母:au。
他本身走得很急,也没想到转角处会突然来个不看路的小姑娘,撞到人后刚想把人扶起来又被周彻抢了先。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赖在了地上,与碰瓷殊无二致,想着反正也没伤到哪儿,便不打算继续理会,道了声歉抬脚便往出口走。
“别让他走!”周眠站定,见肇事者就准备逃逸,忙对傅尔喊道。
傅尔不知道周眠要做什么,但已经上前伸手拦住了肇事者。
那男子见被人拦下,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低下头,“我道过歉了,抱歉。”
声音有些干涩,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或者很久没喝过水。但不可否认,就是好听。
周眠推开周彻的手几步走了过来,“但是我还没有说没关系。”
她一向对气味敏感,刚才撞那一下的时候就闻到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时候凑近便又感觉到了,忍不住往前凑了一点。
傅尔自然也闻到了,伸手想去碰那男子的帽子,对方就十分迅速又不算刻意的偏头躲过。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时候用餐的人不多,服务员很快便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刚了解了大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建议就听周眠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推回来。”
这解决方式未免太过原始了。
但也算不上无理取闹,周彻也就默认了,不然这时候解决不好她回去放心上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好。”对方十分干脆,好歹不是要求去医院一缠好几个小时好几天的解决方式。
见他同意,周眠便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推了人一把。
帽檐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稳住微微晃动的身体,以为此事了了准备离开。
但周眠叫住了他。“不算。”
“说话要算数。”周眠之前对外人并没有这样过,见她还不依不饶,周彻出声提醒她。
那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是终于察觉到周眠就是在捉弄自己,有些不耐烦地反问周眠。“为什么?”
“我都摔地上了,你没有,不公平。”周眠语气无辜,靠近微微仰头想看看这人的上半张脸,“这样怎么能够算两清啊?”
周眠和对面的人不管是力量还是体型都不可相提并论,这下轮到那男子被气笑了,但依旧还算客气道:“不奉陪了。”
见人又要走,周眠直接跑了上去,拦在出口的位置,一脸正气盯着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人。
“那你不能走。”
后面来的应该算是个管理层的人见这架势不太对劲,开口试图劝和一下,十分愧疚地对周眠道:“非常抱歉,是我们餐厅的设置存在问题。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会立刻安排人送您去医院,您因此带来的一切损失我们餐厅也会尽力弥补,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您美好的一天。”
周眠懒得看她一眼,视线依旧停留在面前的人身上,回应的同时也算是说给肇事者听的:“我就要推回来才算两清。”
“这……”那位负责人脸上稍显难色,而后看向了周彻和傅尔,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心里却是咬着后槽牙问“能不能管管你家小孩”。
傅尔自然没什么立场去管周眠,周彻则觉得尚且不算大事,该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周眠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