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咦，卧槽，西西西西，快看啊啊啊啊大帅比！！！”
秦芝伊压抑又激动的尖叫声将楚汐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顺着秦芝伊指着的方向抬眼，那是另一块球场，皮肤苍白的少年一个人站在三分线外投篮，哪怕距离很远，也依稀能看出那人眼睛的特别。
是双像琥珀却又偏蓝的眼睛。
楚汐嗯了一声，又把目光移到了秦以行身上。
他跟人商量了两句，便带着那男生加入队伍。
楚汐粗略数了数。
九只，还是缺人。
隔壁公园倒是有很多老大爷在锻炼身体，也不乏有些老大爷组队打野球的，可到底玩不到一块去。
秦以行带人走进球场，向凌很是自来熟，他招了招手，“兄弟，怎么称呼。”
少年还在变声期，声音很哑：“江悬。”
他们没对新成员太过好奇，知道名字后就开始三三两两敲手机喊人，结果敲了半天发现，前一夜玩疯了的大学生，今天集体梦里团建，没一只应声的。
向凌没招了，想着今天估计真打不成了，便四处乱瞟，这才注意到，秦以行多带了个女孩出门，他眨了眨眼，诶了一声，撞了撞秦以行的手肘：“老秦，那小姐姐谁啊？没见你带出来过啊。”
秦芝伊他们都认识，秦以行暑假约球的时候经常看见她跟着，但旁边那女孩，却是第一次见。
所有男生也都跟着看过去，一看，就有人认出来了。
胡木泽：“这不是那个，诶，就那个，那个军训那个！！！”
“你那个什么那个，那个半天你妈的，就军训才艺表演又会谈吉他又会跳舞的学妹，好像叫楚西来着。”
“我还记得学校表白墙那天都炸了。”
“不是还有人发网上火了吗？”
秦以行挑眉，正准备看他们还想怎么介绍时，手机震了，他低头看，是秦芝伊发的消息。
妹：[你们是不是缺人？]
砂：[你那边有人？]
妹：[woc，有啊，我楚女神，篮球好的一批，不早说噻]
砂：[问过她？]
秦芝伊立马放下手机，眼睛放光，握住楚汐双手：“我哥那边缺人，你要不要上场？”
楚汐眼睫颤了一下，“嗯。”
秦芝伊拿上手机，打字飞快。
妹：[问了问了，她可以，快快快，你那里不是有套买小了的球服吗？放哪，我带她去换]
砂：[靠门柜子第三层，左数第一个]
-
换衣间分男女，柜子只摆在了进去的过道上，楚汐在旁边等秦芝伊拿钥匙。
这里能看见操场，楚汐倚着墙，隔着百米距离注视着人群中被簇拥的男生。
他们轮流投篮做热身运动。
球传到秦以行手中，他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站在三分线上单手投球，球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哐啷——
进了。
楚汐也不太分得清，那声哐啷是真隔着百米传了过来，还是从心脏处震出的动静。
周围人气得牙痒痒，总觉得这厮在装逼，于是都嚷嚷着让他继续，还要空心球，各种奇怪要求层出不穷。
他嘴角挂着笑，还是那么散漫，不回答不作声，篮球被丢进他手里，他手很大，手指很长，一只手稳稳接住球后，往地上随意拍了两下，又举起来抛。
衣袖口有点大，随着他的动作往肘关节滑落，青筋从手背一路蔓延，最后埋进衣袖里，能看出手腕两根经脉鼓了起来。
第一次只是简单抛了个球的话，第二次就使上了力气，手背透着红。
无声的。
再有声音时，是球掉到地上发出的些微动静。
满足观众要求，真给了个空心球。
周围又响起笑骂声。
他折了几下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他似乎并不打算换球衣，从口袋里丢给秦芝伊钥匙后就继续热身运动了。
大部分时候，楚汐都喜欢站在这种视角观察别人，这个视角足够隐蔽，不会给人冒犯的恶感。
但是今天，这个视角好像不在隐蔽了。
不经意似的，秦以行撩起衣摆的手顿住，几秒后，他目光偏移，隔着百米远，望向换衣间门口，然后缓缓地，挑起半边眉梢。
近乎慌乱的，楚汐躲进墙后。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躲。
哪怕是那样猝不及防的对视，她也有理由说明自己没在看他。
现在这样，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
秦芝伊很快过来了。
“这天有点冷，要不换个短裤就过去吧？”秦芝伊边开柜子边问。
楚汐脑海里闪过男生那件克莱因蓝的卫衣，接受了秦芝伊的提议。
好在今天她穿的小白鞋，不至于太影响打球。
向凌接连投了几个球也没进框，有些丧气地把球传个新成员，余光瞧见一抹蓝色，还以为是秦以行，手挨了过去，“这投篮到底有啥技巧，半天投不进啊。”
楚汐侧了一步避开，“注意弧度高低。”
“哦，”向凌顿了顿，猛侧头：“啊？！”
女孩扎了一头高马尾，眼尾上挑，双手插兜，腿上穿了一条白底蓝边篮球裤，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啊一声的向凌。
秦以行刚跟他们说了一会楚汐会上场，向凌一时没反应过来怪叫了一声。
秦以行拍了拍向凌的肩：“分队。”
向凌回过神：“哦哦。”
楚汐跟秦以行分到一队，在众人看来，楚汐是会一点篮球，但不多，为了实力平均点，就把她跟秦以行分到一队了。
秦芝伊计分。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