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现在要做什么?”马车都走远了,公子还一动不动的,有些吓人。
“回府。”顾文渊心头已有了决策,今晚他要夜探宁府,一刻不搞清楚宁初态度转变的缘故,顾文渊一刻也不得安心。
“好,好的。”易文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这时候易武驾着马车回来了。
顾文渊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易武朝易文看去,眼神问道,“公子心情还没平复?”
易文探探手,表示自己也没辙。
“还走不走?”车内传出声低咆。
“走走走。”易文麻溜地跳上了马车,人还没坐稳,易武就挥动了鞭子,车子缓缓的走动了起来。
另一边,宁初兄妹二人回到府上,宁淮安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倒头即睡。
宁初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休息,一侧的又晴将物品整理一番,又给父母送去了不少,随后也更衣洗漱了。
宁初半靠在床沿上,朝着又灵两人道,“我看会儿书,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两人留下了守夜的侍婢在门外,就退了下去。
昏黄的烛光照在宁初的脸上,将闲静揉进了她眼底。
“咳。”
轻咳声响起,宁初猛的喝道,“谁?”
柱子后面缓缓走出来道身影,宁初定眼一看,却是顾文渊。
弯弯的柳眉拧紧,宁初目光微沉地盯着顾文渊,一言不发。
顾文渊手脚并行,在她的注视下竟生了丝无措,目光闪躲的囔囔道,“初初。”
“小姐,你可是在唤奴婢?”门外听到动静的侍婢轻声询问着。
顾文渊脚步动了下,刚想多起来,抬眸间就对上了宁初的视线,顿时不敢动了,他有预感,若是他动了,结果肯定是他承受不起了。
“小姐。”门外的声音急促了些,似乎下一秒就要推门进来了。
“我无事。”宁初语气平静的回了话。
侍婢搭在门把上的手才缓缓收了回去,她道,“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小姐如有吩咐,唤一声即可。”
“好。”
又过了一会儿,宁初才张口跟顾文渊说话,“你怎么进来的?”
“翻、翻进来的。”顾文渊毫无保留回着话。
宁初拉了下被褥,轻笑了一声,“堂堂顾家大公子,有正门不入,偏生爱做那夜探闺房的小人,顾文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话到最后,宁初的声音带了几分凌厉。
顾文渊抿了抿嘴,小声的认真错,“对不起初初,我错了。”
宁初不理会他。
顾文渊一急就上前半跪在宁初床边,高大的身躯就那么屈就在床榻之下,他探手拉了拉宁初的衣袖,低声解释着,“你、你会考前突然不理我了,我心里难受,睡不着,所以就想来找你。”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宁初气极反笑了。
顾文渊连连摇头,很是懂事的揽下责任,“肯定不是初初的错,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初初才生气的。”
“呵!”宁初嗤笑了出声,“顾文渊,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我没有。”顾文渊反驳着,话落下后又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生硬,又缓了缓道,“初初,我错了,你别生气。”
宁初一把撤回手,淡淡的道,“我不会再生气了。”
顾文渊这下彻底慌了,他不敢再擅自抓宁初的手,指尖泛白的捏紧了被角,眼眶染上了水色,“初初。”
宁初看了没看他一眼,径直的看着书,将他彻底无视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文渊感觉整个人都麻痹了,没有了知觉。
宁初轻轻打了个哈欠,将书随手的搁在了床头,冷淡道,“你该走了。”
顾文渊缓慢的抬着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宁初,脸色明明没有情绪,可那双死静的眼里似是将哀伤盛满了。
宁初眉角微动,却也没说什么。
顾文渊沉默的垂下了眼帘,起身时一个踉跄,可他尽管险些摔倒,也极力的让自己不倒向宁初,倔强而又孤傲。
“顾文渊,以后别再来了。”宁初残忍而又决绝地道。
顾文渊定在原地,眼眶瞬间湿了起来,嘴巴张了又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时的期待和忐忑,此时都化作了满天的苦涩,塞满了心间。
宁初拉上被子就躺了下去,狠着心不理会顾文渊。
顾文渊站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离开。
蜡烛依旧在燃烧着,夜色越发暗沉,伴随着几声雷鸣。不一会儿稀稀拉拉的雨水响起,宁初彻底躺不住了,迎着烛光起身,她走向窗沿处时不经意看到了地上一小摊水迹。
宁初顿时愣在了原地,心头有种荒诞直击心底。
“小姐,您睡了吗?”侍婢轻声唤着。
宁初喉咙发紧,好片刻才沙哑着道,“不用进来。”
侍婢应道,“是又,小姐。”
宁初走到窗沿,看着外面的雨水,心头犹如压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解决了顾文渊的纠缠,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轻快。
顾府、宁府。两家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宁初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好半响她才压制住翻滚的潮涌,迎着凉意轻轻地呼气了口气,低喃着,“只是萍水之交而已,又能有多少情谊,宁初...别想太多了。”
宁初像是在告诫自己,又像是在警惕什么。
“公子...您怎么淋湿了!”易武看着失魂落魄的顾文渊在雨中走着,面露吃惊,他忙解下自己的蓑衣盖在顾文渊身上,语气急促道,“怎么大的雨,公子怎么不缓缓再出来?”
顾文渊不言不语,一道闪电劈过,白光洒在顾文渊脸上,易武才瞧见了他眼底的悲伤和水迹。
易武吓得脸色大变,不管再说话了,他搀扶着顾文渊往顾府走去,雨越下越大,似是要跟他们作对般,片刻的功夫,两人浑身湿哒哒的,凉意直透心底。
夜幕中一脸马车行来,来的易文,风大雨大,他担心顾文渊所以偷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