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一片都是红色的。
乔悦东看看，西瞧瞧，逛了好一会儿，但想买的却没有多少。
自己吃穿不愁，好像什么都不用买。
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一家卖对联的摊子。
摊子旁边围满了人，其中摊主正给别写，原来是现写现卖的呀。
乔悦倒是有了兴趣，向摊主买了一副空白的对联，可以回去自己写，陆生可是写得一手好字。
对联旁边正好是卖年画的，乔悦也顺便挑了一副好看的。
最后逛下来，两人手上也就这两样东西。
回到府上，乔悦就兴冲冲地让陆生写对联，等会儿自己可以去贴。
陆生也是没有多想，大笔一挥就写完了一副对联。
不愧是师从黄有道，文学功底确实深厚。
“我现在就去贴起来。”乔悦拿着对联，就直接往正门那去。
哪知一到正门，才发现这门也实在是太大了。
她还得去找一下梯子和胶水。
刚好陆生替她想到了这些，一手扛着梯子，一手拿着胶水。
“阿悦，我来吧。”陆生将梯子放好，从乔悦手里拿过对联。
“行。”乔悦也放手让陆生去干。
这么高的门，就算加上梯子，自己可能都够不到最高的地方。
“嗯。”乔悦皱着眉头看着两边的对联，倒是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只是不能这么随便吧。
如果有人能帮她一起看看就好了。
但她旁边并没有人。
不对，有了。
“陆衡，帮我看看这对联对齐了没。”
之前陆生一叫他们的名字，他们就会出现。
不知道这次自己叫陆衡，她会不会出来。
“对齐了。”陆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悦立刻回头，她真的出现了。
陆生将对联贴好。
而乔悦已经走到了陆衡的旁边，又往四处看了看。
“陆衡，你之前都是藏在哪里的呀？不会陆度和陆量都藏着一边吧？”
“嗯。”陆度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们过年怎么打算？”这个时间不应该放假了吗？
在乔悦的认知里，度量衡这几人都是陆生的下属，就是个正常打工的。
她并不知道其实他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
陆衡没有回答，因为对他来说，每日都是一样的，没有一天是特殊的。
乔悦见陆衡不言，就笑着邀请她，“要不明晚一起吃饭？”
年夜饭如果是一个人吃的话也太孤单了。
陆衡微微一怔，看向陆生。
此时，陆生已经将对联贴好了。
“叫上陆度和陆量吧。”
“谢谢主子。”陆量率先出声。
乔悦抬头去找他，就见陆量一人坐在围墙之上。
“是。”
是陆度的声音。
他从门口的大树上跳下来。
乔悦有些惊奇，这三人的出场方式都是这么奇特。
离场也是悄无声息。
乔悦反应过来后，人又都不见了。
乔悦走回陆生的旁边，对联已经贴完了，还有一副年画。
她选的是神荼和郁垒，各贴在两扇门上。
“嘿嘿。”乔悦突然笑了起来。
“阿悦？”陆生看着乔悦，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乔悦看到这两幅年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家里过年的时候。
乔悦笑着和陆生解释道，“小时候喜欢看鬼故事，但又怕，晚上都不敢出家门。正好过年，姐姐就用她的钱买了年画，一张贴我的房门上，还有一张贴她的房门上，说是能驱鬼辟邪。上面画的就是神荼和郁垒。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时我觉得年画上的人长得都很吓人，搞得我晚上连房门都不敢出。”
现在回忆起那段时光，姐姐真的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
“阿悦怕鬼？”陆生还是第一次听乔悦提起这件事。
“现在还好，但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心里还是会瘆得慌。”乔悦点头。
“今后，我会保护阿悦的。”陆生承诺道。
陆生还是第一次知道乔悦怕的东西。
在他的心中，乔悦永远都是顶天的存在，一直会在他的身前保护他。
但是他想错了，乔悦也是需要自己保护的。
“你不是一直在保护我吗？”乔悦说道。
从小时候跟在自己身边陪她一起在大冬天给别人洗衣服，到长大后现在处处护着她。
陆生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来保护她。
“嗯，就算是鬼，我也能保护你。”陆生突然开始较真了。
乔悦噗嗤一笑，“你还开始降妖除魔杀鬼啦？”
“这世上哪有鬼啊，再说如果真的有鬼，那岂不是我之后死了也能变成鬼？”乔悦将那碗胶水拿在手里，准备进府。
“姐姐不会死的。”陆生扛起梯子跟在乔悦的旁边。
“人都有一死。”乔悦轻松地笑着。
陆生突然停了下来。
面对死亡，他现在还是不敢想。
“现在就开始想我怎么死了，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呢。”乔悦退后几步捏了捏陆生的脸，将手中的胶水交给他，“拿去一起放好吧。”
死亡的话题永远是这么的沉重，乔悦只能开玩笑地将话题带过。
“好的。”陆生沉闷地点头。
乔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都怪她多嘴了。
明明陆生最怕的就是这个。
之前她离开的时候，他就怕得不行。
“陆生。”乔悦担忧地看着陆生。
他放好梯子之后就闷闷不乐的。
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阿悦，人都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