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让开了一条路。 一身甲胄的朱瞻壑腰胯马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足利义持这才正色了起来。 “想来,你就是此次统帅明军的汉王世子,朱瞻壑?” “哦?”朱瞻壑很是讶异地挑眉。 “你竟然会说汉话?”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足利义持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难看的笑容。 “我们两国的交流如此频繁,我们又是你们名义上的从属国,朝鲜的王室都将汉话列为必学的内容,我们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还挺有意思……”朱瞻壑的嘴角翘了起来。 “我之前还在想怎么好好的羞辱你一下来着,还在担心你不会汉话,对我来说就少了很多的乐趣。”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哦?”足利义持的嘴角扯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堂堂汉王世子,大明皇室宗亲,统帅十几万人连战连克的你,就是这种小人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朱瞻壑上前两步,一旁的朱凌和朱平也紧张地随着向前动了几步。 “那,很高兴地告诉你……” 朱瞻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但给人的感觉却越来越阴冷。 足利义持看着朱瞻壑将腰际的马刀缓缓抽出,瞳孔逐渐紧缩。 “呃……” 朱瞻壑用力地压着刀柄,满脸笑容地看着足利义持:“你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鲜血,缓缓地从足利义持的大腿上流淌而出。 朱瞻壑压着刀柄,刀尖嵌入足利义持的大腿,足利义持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但朱瞻壑脸上却仍旧满是笑容。 只是,这种笑容,只能给人带来恐怖的感觉。 受到伤害,足利义持大腿上的肌肉下意识地缩紧,试图紧紧地卡住朱瞻壑的马刀,不过无济于事。 呲…… 抽出马刀,朱瞻壑很是平淡地在足利义持的身上蹭了两下,然后收刀入鞘。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不会以虐杀的方式处理倭寇,正人君子也不会一言不合直接砍杀贪官,正人君子更不会让自己的名下挂着几十万亡魂的账。” “所以……”朱瞻壑看向足利义持,脸上满是赞许。 “你猜对了。” “看来,你和那些腐儒有些不太一样。”足利义持的汉话本就不是很流利,现在还要抵抗疼痛的侵蚀,这让他的语速和语气都变得更加奇怪了。 “本来,我还想让你发泄一下,让南朝那些蠢蛋给你泄泄火,然后你就会碍于名声而退走……”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打从一开始,你就是奔着覆灭我们……不,你的目的应该是覆灭我们的皇室和幕府,然后像你值钱处理的鞑靼和交趾一样,将我们也纳入你们大明的版图,对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朝鲜吧?” “那你想多了。”朱瞻壑很是不屑地还以足利义持一个轻蔑的笑容。 “就你们这小破地方,来一趟还要渡海,除了个石见银山之外就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你太高看你们自己了。” “我的第一个目标不过是为曾经遭受你们掳掠和欺辱的大明百姓报个仇,第二个目标就是把你们的那座……哦,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我们的石见银山了。” “至于第三个目标,就是把你们这群倭寇的背后主使全都宰了!” “有用吗?”足利义持并没有生气,现在的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大腿上的伤口给他带来的疼痛,很是平静地开口问道。 “杀了贵族,还会有新的贵族,杀了王室,还会有新的王室,杀了武士,也依然会有新的武士。” “只要有新的人出现,你所说的倭寇就还会重新出现。” “你的所作所为不能说是徒劳无功,但最终也会湮灭在时光的洪流中,一切还会被推到重来。” “嗯,文化倒是不错,用词儿还挺讲究的。”朱瞻壑很是诧异地点了点头,但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问题。” “因为,瓜甜不甜我并不在意,只要扭下来了,我就开心了。” “另外,别想着刺激我了,没什么用。” “石见银山的矿工都是些什么人你不可能不清楚,从我们明军接手以来死了多少你们倭人矿工你应该也能知道个大概。” “现在想用这种话来干扰我?那你还真是天真啊。” “你觉得莪为什么要杀光你们倭国的统治和权贵阶层?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你们的百姓为我挖矿吗?” …… 足利义持带着几分失意地闭上了眼。 他原本觉得朱瞻壑年幼,又初掌指挥大权,若是能够以心理战让他产生自我怀疑,倭国就还有得救。 但没想到,他一步一步的试探,最后却发现朱瞻壑站在最高的那层等着他。 将他的一切想法洞穿,将他的一切退路阻绝。 “诶?”朱瞻壑看着足利义持有了动作,表情诧异。 朱凌和朱平飞身而上,抢下了足利义持手中的短匕。 “怎么,镰仓幕府提出并且提出的武士精神你们也沿用了?作为灭亡了镰仓幕府的你们不应该最不喜欢他们的思想了吗?” “这怎么还学着镰仓幕府所提出来的武士精神剖腹自尽呢?” “你还不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