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通的地方官不知道那还情有可原,能参加今日晚宴的一个个都是人精,能有不知道的? 很快,朱高燧也来了,他是在朱高煦父子俩后面的,不过他只是规规矩矩的给老爷子行了个礼,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反正,和朱高煦父子俩是没得比的。 落座在朱高煦父子俩对面,朱高燧全程没有看这父子俩一眼,只是兀自低着头。 不去找别人,也没有人去找他,看着还真是有点儿可怜的。 朱瞻壑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他朱瞻壑买了,就连老爷子都买了,他朱高燧自然也是不可能例外的。 没有人在意一个已经失了势的藩王,本来朱高燧就不是很受人关注,现在自然就更没有人关注了。 不过,不被关注不代表着这个人就失去了一切。 …… 主要的主角儿都来了,宴会也很快就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各国使臣朝拜,同时也是进献贡礼的时候。 今年朱瞻壑没有像去年那样跳出来,上次他完全就是兴之所至,再加上老爷子的委托,这次老爷子什么都没说,他自然就没什么兴致了。 在这一点上,今年和往常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就是各国朝贡的贡礼数量和价值相较往年都提高了不少,甚至还有不少国家直接给翻倍了。 这就是在示好了。 要知道,朝贡这件事情是很麻烦的,大明一般都会根据往些年那些人朝贡的贡礼数量和价值制定赏赐。 为什么赏赐的价值总是要高出那些贡礼的价值一倍多?原因就是赏赐都是提前准备的,在不能低于对方所进献贡礼数量的情况下,礼部大部分时候都会给出一个大概的估算,然后交给户部去解决赏赐的问题。 最后,等那些使臣进京并且进献贡礼之后,礼部才会按照规制给予相应的赏赐。 但现在,这么多的国家都提高了自己贡礼的数量,你说要是小幅度的波动,只要在三成以内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翻倍的话…… 这很有可能意味着大明这边的准备不够。 以如今大明的威势来说,这些国家联合起来给大明难堪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活腻了,想要走倭国和暹罗的老路。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讨好呗。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些国家暗戳戳的想要让大明难堪,但这种国家他们也是不敢明说的,而且在明面上还得推脱大明的赏赐,说一些场面话。 比如说这都是贡礼,是从属国应该的,再比如说进献贡礼不是为了赏赐这种话。 很虚伪,但还是必须得说。 朱瞻壑对此没有啥兴趣,因为现在的他不属于应天,这种环节他自然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倒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 首先,他得留心一下刚才金幼孜和夏原吉给他示意的那个使臣是哪个国家的人。 其次,他对朝鲜、瓦剌这些去年被他刁难过的国家今年的反应有些好奇。 至于暹罗…… 他们今年来不了了,因为在暹罗都城素可泰被攻破之后,暹罗王室尽数葬身火海。 虽然因为是火攻的原因无法详细统计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但就算是有,今年的朝贡也不可能参加了。 真要是参加了,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其实啊,陈循的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这天下,唯武可安。 如果不是出了朱高燧和李褆的事情,那朝鲜无疑就是大明的头号狗腿子,所以今年的朝鲜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去年他们第一个站出来是因为往些年都是这样,但今年不完全是,他们还得自证一些东西。 今年的朝鲜使臣不再是李裪了,而是一个朱瞻壑不认识的人,但这人在出发之前显然是被嘱咐过了。 态度无可挑剔,甚至还比往些年更加恭敬,贡礼的数量足足翻了一倍,而且这些多出来的贡礼还不是打着朝贡的旗号来的,而是说大明去年负责向倭国运送补给的船队有两艘船搁浅在了对马岛,这是补偿。 要说这船队的事情的确是有,但跟朝鲜没啥关系,完全就是因为赶上大退潮,王景弘的判断出现了问题。 大退潮预判到了,但是退潮的程度超过了想象。 木质的船体因为搁浅而受损,而且还是在对马岛上,这显然跟朝鲜没有关系,但朝鲜却硬揽了过去。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朝鲜之后不是瓦剌,而是张辅。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驻扎在倭国的张辅也回来了,不过只是短期,应该用不了三天他就得回去。 张辅汇报了一下他今年在倭国的情况,也汇报了一下倭国现在的局势,然后就退下了。 朱瞻壑对此丝毫没有感觉,原因无他,这和他征讨倭国的时候差得远了。 就算是不跟他这个杀神比,和钱勇、祝三凤也是没法比的。 张辅还是那个张辅,冲阵杀敌他毫无顾忌,但是杀俘虏和平民……他还真的做不到。 张辅之后就是瓦剌了,他们是目前为止除了朝鲜最靠近大明的国家了,其他的像暹罗、南掌等国都因为朱瞻壑对老窝司和八百大甸司的控制而被迫南推了。 瓦剌今年也换使臣了,不再是马哈木的儿子脱欢,而是换成了贤义王太平的人。 瓦剌现在是三王并立,分别是顺宁王马哈木、贤义王太平和安乐王秃孛罗。 马哈木不是黄金家族的血脉,就算是他的实力最为强大,但只要不是大汗,那他就不可能在瓦剌一手遮天。 瓦剌今年也安分了不少,虽然也有越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