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明杰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离开灵州,对于朝廷也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但是他不敢赌神威军赢,几乎大部分的势力都能做出一个这样的判断。 神威军有能力摧毁朝廷的统治,却没有能力战胜朝廷。 两个难度系数完全不一样,所有百草门愿意留下来合作,但是有限合作,需要一个能湖弄过去的借口,他的儿子被抓了,受到威胁,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至于朝廷信不信,要看双方的力量对比。 如果朝廷剿灭神威军的战争旷日持久,那么朝廷的力量就会大幅度衰减,世家与地方豪强反而会进一步扩张,到时候朝廷就会选择妥协,不会计较大部分“被迫从贼”的宗门与世家,减少打击面。 指不定百草门的统战价值提高了,他们还能再赚一笔。 “百草门的宗旨乃是和气生财。” 巩明杰沉声说道,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有限合作。 “生意就是生意,神威军没有跟朝廷彻底翻脸前,百草门一样会做买卖。” “好一个生意就是生意。” 楚千秋抚掌而笑,然后正色道: “楚某会把门主的态度告知义父,还请放心。” “神威军与百草门是友非敌。” 他为巩门主的选择而感到高兴,要对抗朝廷,必须拉上足够的帮手,哪怕是中立也好,减少一个敌人,等于消灭了很多敌人。 “那犬子将来就拜托楚大人照顾了。” “我与巩兄情同手足,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还请巩门主放一万个心。”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彼此在合作上达成了初步意见,百草门下注神威军能够长期保持灵州的地盘,因此不愿意像聚宝阁那样仓皇撤离。 “公事谈完便是私事了。”楚千秋收敛了笑容,这药王谷能抵得过真武门的一个丹房,百草门虽说是分支,里面定有不少好东西,能不能换出来,就看这宝兵给力不给力了。 “这把【厚德载物剑】有些毛病,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宝兵,便卖于百草门了,也算是双方友谊的见证。” 你觉得我们的友谊值多少钱呢? 巩明杰身为一派之主,自然听得出这话外之音,但他却没有胡乱开价,让楚千秋大占便宜。 “一份灵药【续命丹】,还有五颗【百草还魂丹】如何?” 续命丹可得【不屈】特性,便是那龙十七临终前能够持续作战的灵药,乃是皇家死士必备的丹药。 百草还魂丹,则是治疗内外伤的圣药,又名为阎王愁,只要还没断气,吃下一颗便能多活一个时辰。 这些丹药都很珍贵,但加起来却远不如一把宝兵。 原因非常简单【厚德载物剑】受到污染,使得它的价值严重贬低。 巩明杰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不愿意开价过高,却没想到楚千秋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我们的友谊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不管你开什么价钱,我都接受!” 看我真诚的眼神,你就能明白,哪怕是1两银子我也卖! “楚大人是个厚道人,我不能占神威军的便宜,再加一份【愈体丹】!” “成交!” 第二次循环—— “聚宝阁尚在,楚大人看上什么了,随便拿。”范承泽刚说完这句话,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后悔。 “范阁主太客气了,一颗破元丹,足矣。”楚千秋笑眯眯的说道。 “这会不会太少了。” “咱们可以下次再来嘛。” “下次?” 第三次循环—— “一把宝兵怎只值得雪参丸?楚大人莫不是看不起百草门。”巩明杰一听到楚千秋的开价,顿时觉得他在看不起自己。 “神威军与百草门情谊深厚。”楚千秋立刻表示绝对没有这么一回事。 “再加两份灵药!” “成交!” 第一百次循环—— 楚千秋静静地看着地窖里面放着的芥子环,这里面任何一个芥子环拿到江湖中去,都会掀起惊天巨浪,每一个都存放着价值连城的宝物,灵药,灵兵,宝甲等等应有尽有,被人发现的时候都能吓死人。 “聚宝阁和百草门,已经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了,至少【厚德载物剑】是换不出【涅槃丹】来的。” “那接下去就试试文理学院。” 灵湖城,文理学院 若论灵湖城的宗门势力,那么文理学院便是第一,甚至略微超过了慈恩寺。 毕竟文理学院初代院主杨文理便是一位惊天动地的大高手,曾是有望天人的强者,只不过他志不在此,比起武道修为来说,他更注重生活。 于是杨文理便远离了至善学院的斗争,来到当时荒芜的灵州教书育人,过完了平静的一生,在辞世以后,才有了这座以他为名的学院。 “楚大人,院主已经推算到您要前来,让我等前来接你。” 楚千秋刚走到门口,便有侍从上前开口说道。 “院主大人已经料到了,这怎么可能?” 不仅仅是他,就连带路的任道远都惊呆了。 他们从总督府里面出来,任道远一听楚千秋跟他说愿意向文理学院出售【洗心丹】与【厚德载物剑】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不管买卖成与不成,都算大功一件。 于是两人并没有停留,径直地来到学院,却不曾想到院主已经提前吩咐了侍从。 “是的,在半刻钟前,院主大人吩咐我们,说任师兄很快就会带楚大人过来,让我们在此恭候。” 说完侍从便带领两人走到院主的书房面前,此时书房的门已经敞开,楚千秋一脚迈入门房,这才看清楚了文理学院的院主。 与他想象不同的是,这位院主竟然是一位美艳成熟的妇人,而不是想象中的饱学鸿儒。 “楚大人,请坐。” 只见文理院主轻笑一声,竟有一把椅子自动飞了过来,这等控物的手段本来不足以让人惊讶,真气能够外放的先天高手都能使上两招。 问题在于文理院主这一手宛如异能一般,楚千秋没有感受任何一点真气的痕迹,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了。 这位文理学院的院主,是一位武相高手,刚才的手法是以精神干涉物质,却又不见任何踪影。 “院主大人,您,您成功突破武相了?”任道远大喜过望,时隔百年,文理学院再次出了一名武相高手,他身为学院的弟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许些小事,无须惊喜。” 文理院主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对着弟子直接说道: “道远,为师给你改名字,是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你今天在总督府上的策论,为师很失望。” 为师很失望。 任道远一听到院主这般讲话,直接辩解道: “弟子,弟子只是提了一些治国的方针策略。” 文理院主一见弟子还在反驳,便叹气问道: “文理学院的宗旨是什么?” 任道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学而文理井井,不吏而施于有政。” “如果你没学之前,对百姓还有一颗同理心,学了圣人之言后,连这点同理心都没了,就为了六经注我,剪裁经文,巧言令色。“ “那你还学干什么?” “弟子错了!”任道远直接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