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田夏梦的泪珠儿一串串的掉落,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是这个怪物!是她把你蛊惑了!……” “胡说八道!这里是我家,雨萱是我的妻子,哪有什么怪物?!” 姜涵咬牙切齿,看向田夏梦的时候瞳孔放大,神色乖张。 田夏梦联系张庚的时候是昨天,区区一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田夏梦激动地语无伦次,指着田雨萱说道: “姜涵,你醒醒吧,她就是个怪物!哪个正常人的身体会无时无刻的向下滴着海水?哪个正常人会散发出这种腐肉的味道?!” “够了!田夏梦!你就见不得你姐姐好是不是?!雨萱变成这样也不是她的错啊,她从海里游回来的时候,多冷啊,多难受啊,身上的衣服里全是砂砾和石头。她付出了千辛万苦才回到家里。 结果你不仅不心疼她,反而质疑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她! 你嫉妒你姐姐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华,比你工作好,比你有能力,你从小就事事不如她,所以你就对她心生怨恨,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姐姐死?!!!” 田夏梦气的浑身发抖,喉头腥甜,她一巴掌扇了下去。 正中张庚的脸颊。 张庚一脸懵逼,桃花眼卡巴卡巴的,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挨打。 田夏梦打完张庚,这才恢复了一些神志,对着张庚说了一句对不起,又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二位,咱们走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这个样子,被怪物弄死了也是活该!” 张庚嘿嘿的干笑着,想要说些什么。 我却主动走出了门,招呼他俩:“走吧,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张庚挠了挠头,只能带着田夏梦,跟着我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发现,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我拿走了一张照片上贴着的符箓。 咖啡厅里,田夏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好似喷泉一般,汩汩向外流淌。 张庚借此机会抱着她不撒手,连声安慰着,还时不时骂姜涵几句,说他把妖怪当宝贝,简直就是有眼无珠,眼瞎心也瞎,早晚要被妖怪害了性命!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庚,他也真好意思同田夏梦说这些,他自己明明还以人面兔的风流债为荣呢,这会儿又说起别人来了。 当局者迷,说的是一点也不错。 田夏梦摸着张庚的脸颊,柔声说着:“对不起啊,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脑抽了,居然出手打你……” 这个大手一挥,昂起头来:“没事儿!不就是一大逼斗……一巴掌吗?只要你高兴,给你打一百下,我也乐意……” 田夏梦羞涩的垂下了头。 我见她情绪略微稳定下来,这才开口问道:“田夏梦,你之前不是说姜涵准备和田雨萱的鬼魂过日子,还数落你对她不尊敬吗?怎么现在又将她的鬼魂镇在屋子里了?” 田夏梦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前两天确实是这样,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放三套餐具,经常性的对着空气说话。 就跟今天他和那个怪物说的话一模一样。 我当时觉得后背发凉,害怕极了,晚上就和张庚哥哥联系,想着让大师帮忙驱鬼。 她虽然是我的姐姐,可她毕竟死了,我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和她的鬼魂生活在一起。 但是,当天晚上,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她通过电话跟我聊了天。 她说她很想我,说不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我和姜涵,她很快就要去投胎了。 她又同我讲了好多贴心的话,我那时候就觉得她不可怕了。 她是我的亲姐姐啊,是那个小时候我摔倒了,都会亲亲我的姐姐啊! 我怎么忍心只因为她存在的形式,就对她恶语相向,要让她魂飞魄散呢? 我又哭又笑,真的接纳了她。 我舍不得她离开,可我也知道,人死如灯灭,我留不住她。 没想到,我和姐姐的这通电话居然被姜涵听到了。 他连夜去天师协会买了一些能够困住鬼魂的符箓,将它们尽数贴在了姐姐的照片上。 我想阻止他,还被他破口大骂,他甚至还想动手打我。 要不是姐姐推了他一把,我、我可能就……” “如果只是想将田雨萱的鬼魂困在屋子里,为何又要放了四口缸?那个所谓的妖怪又是怎么回事?” 田夏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妖怪,是在姜涵贴完符箓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不严重。 她和我的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包括身上的一些斑点。 姜涵一见到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她说她才是姐姐。 可她从不说话,走路很慢,吃生鱼的时候连鱼刺和鱼鳞都不吐。 而且,我发现她后脖子被头发挡住的地方上面,全是鳞片! 她肯定不是我的姐姐! 那四口缸,也是她要求的。 她连夜在网上找了一个天师协会的天师来家里。 天师说家里的这个鬼魂是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她才是真正的姐姐。 那个所谓的天师根本就是个半吊子,说的话漏洞百出,一会儿说姐姐已经被吃了,一会儿又说姐姐此前做了好多好事,现在才能得到海神的相助,顺利回来。 我不信姜涵没听出其中的古怪。 那个鬼魂明明就是姐姐,然而,姐姐在海里泡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身体浮肿发胖,身上好多溃烂,就算是我,也不敢经常透过镜子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