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慌侵袭着任科,让他回不过神来,他想,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 他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梁小雨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脑子有坑吧?我要是跟他们一伙儿,至于跟你一起被绑着扔到这里吗?我刚刚不是还告诉你逃离的办法吗?” 任科依旧没有放过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梁小雨叹了口气,语气哀伤的说道:“因为我的哥哥有一本日记留在了家里。日记里记录了一些怪异离奇的事件,和一张地图。 我就是通过地图来到这里的。” “怪异离奇的事件,指的是什么?” 梁小雨摇了摇头:“你最好不知道,好奇是害死一切的毒药。” 梁小雨的语气很老练成熟,不像是最初给任科的印象。 最初,任科以为她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如今看来,她心中留存的秘密那么深邃,那么黑暗。 无法得知的秘密就像是猫的爪子,挠在了任科的心里。 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告诉我吧,反正我们都要死了……” 梁小雨的眼睛又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洞穴里,宛如夜晚迪厅里闪烁的灯球。 迪厅里的人醉生梦死,群魔乱舞;洞穴里的任科惊惧异常,惶惶难安。 “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本来也没啥机会……” “任科!”梁小雨似乎有些恼怒:“我不是告诉你,可以跟那截手骨许一个愿望吗?只要你诚心诚意的许愿,你就能够逃离这里!” 任科冷笑起来:“梁小雨,你只说许愿,许愿的代价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不是傻子。” “我哥哥留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需要代价……” “那你自己许愿啊,让我们俩都离开这里。” 任科的话让梁小雨愣住了。 梁小雨垂下了头,眼中红光闪烁的更快。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哥哥在这儿,我得去找他……” “那你就许愿让我离开这里啊!” “不行!我的愿望是留给哥哥的!” “……” “……” 两个人吵了几句以后,任科又觉得索然无味,死亡离他那么近,用爪子挠着他的头皮,冰冷而阴森。 任科想起了绿色的、滴着黏液的山峰和峡谷,想起了天上垂下来的手,想起了远处的童话一般的城堡。 曾经令他恐惧的幻觉,在这一刻变成了调动他情绪的良药。 他没有发现,当他想这些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一条虫子顺着他的嘴唇,钻进了他的嘴巴。 良久,梁小雨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有些冷硬:“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梁小雨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我的哥哥是个古文字研究人员,去各地采风就是为了找寻各种各样的古文字拿回来研究。 有一次,他拿回来一个石头做的雕塑,半个手掌大小,生长着翅膀和尖牙,看起来有些古怪。 我讨厌这座雕塑。 哥哥却把雕塑当成宝,晚上睡觉也会抱着它。 我觉得这个雕塑抢走了哥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于是,我趁着哥哥睡觉的时候,将雕塑偷了出来,扔到了垃圾堆里。 第二天,它又好整以暇的出现在客厅的正中间。 它的身上向下流淌着绿油油的黏液,刚开始我只以为是哥哥将它从垃圾堆里捡回来时,它的身上沾上的脏东西。 哥哥用纸巾细细的擦拭着绿色的黏液,然而,黏液却越来越多,最后完全将雕塑包裹起来,变成了一滩向下流淌的烂泥。 哥哥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它磕头。 那时候,我觉得哥哥是那么的陌生,他磕头磕的头破血流,我去劝他,却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 差一点儿,我差一点儿就要被他掐死了!” “有人出现救了你吗?” 梁小雨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变成绿色烂泥的雕塑摔落在地上,哥哥好似一下子回过神来,松开了我。 我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 哥哥就抱起那摊由雕塑变成的绿色烂泥,飞速的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他走以后,我刚开始既生气又愤怒,父母问起来,我也不肯回答。 直到一个月后,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在相框后面发现了他的日记……”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小雨的神色惊恐,眼珠子四处乱转。 “日记里说了些什么?” 梁小雨慢吞吞的开了口:“日记里记录了几个新闻事件……” 梁小雨的声音不大,语气平稳,任科却听得冷汗直冒,只觉得诡谲离奇。 故事开始于一百年前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 村里的刘老汉花了一辈子的钱买来了一个媳妇儿。 人贩子那里有好几个女人,就属刘老汉买的这个最瘦弱邋遢,整个人好似皮包骨一般,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谁让刘老汉攒了一辈子的钱,也不如地主家的多呢。 他之所以能买到这个女人,还是因为地主家没看上这个弱不禁风,病病歪歪的女人。 刘老汉很开心,他也不需要这个女人做什么,只要能暖个被窝,能给自己生个儿子,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