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感情,她单手一握。 “嘭”,好像是捏碎了一个水气球一样,将血影的心脏捏碎了。 飞溅而出的鲜血浇了林梓涵一头一脸,她却毫无所觉。 她刮了一口鲜血放进嘴里,然后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赵瑞哥哥,这个是甜的。” 她又将沾着血的手指放到了婴儿的嘴唇上。 婴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好似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婴儿欢快的笑了起来。 一切都古怪极了。 我站在血影身前,摸了摸它的手腕,它已然没了脉搏。 血影的眼睛瞪得那么大,它每一个毛细血管里面都写满了惊恐。 白洛歆进了棺材里,取出了那张空荡荡的人皮和一块玉佩。 白洛歆一言不发的提溜着人皮,随手将玉佩扔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她手上提着的人皮,多少有些清楚白洛歆想干什么。 可我不能阻止,我也没有立场阻止。 因为我并不清楚,到底是做一个丑陋的怪物好,还是做一个不断换皮的血影好。 林梓涵看着我手上的玉佩笑了起来,她的双眼天真而古老,她变成了两个反义词的矛盾的结合体。 “赵瑞哥哥,这枚玉佩给我看看吧。” 我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 这是一块完全对称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两条漂亮的鱼,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颗颗鱼鳞清晰可见,宛若真正的鱼一般。 林梓涵仔细的看着这枚玉佩,双眼之中流露出些许迷茫和困惑。 食梦貘指着玉佩,开口说道:“双鱼玉佩?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我看向它,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食梦貘清了清嗓子,高昂头颅,长鼻子抖动,很是嘚瑟,“上个世纪,科考队员彭加木带着十一个人的科考小队进入罗布泊寻找钾盐。结果彭加木离奇失踪,上面派了大量的人力和直升飞机进行寻找,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是彭加木在当天就回到了营地,只不过他说他是被双鱼玉佩复制而生的,真正的彭加木已经死亡。 经过检查,医生们发现彭加木的心脏长在右边,他的身体整个镜像了过来。 没有人能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彭加木坚持的说着双鱼玉佩的事情。 人们询问他发生了什么,让他反反复复的回忆被复制时候发生的事,要求他拿出双鱼玉佩。 但他拿不出来玉佩,说不清楚来历,来来回回只说存在双鱼玉佩。 直到后来,他疯了,众说纷纭,没了真相。”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壁画,开口说道:“双鱼玉佩就是天人发明的复制仪器。” 食梦貘点点头:“应该是。” 林梓涵摩挲着玉佩的鱼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不是的,它是一枚钥匙。” 我转头看向林梓涵,“哪里的钥匙?” 林梓涵圆圆的眼睛里面满是雾气,她歪了歪头说道:“我、我不记得了。” 她从刚刚淡漠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又变回了怯生生的小女孩儿。 我引导的问道:“你见过这枚玉佩吗?” 林梓涵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 如果不是她满脸的血珠儿,还真有几分可怜巴巴。 然而这些爆碎的血肉证明了,林梓涵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单纯无辜。 毕竟,按照她的说法,她是癌细胞变化而来的。 癌细胞,本质是扩张和分裂。 没人知道一颗肿瘤怎么会变成一个人,也没人知道癌细胞发展到极致会变成什么模样。 林梓涵紧紧地抓着双鱼玉佩,双手一翻,双鱼玉佩没了踪影。 “玉佩呢?” 林梓涵磕磕绊绊的说道:“我藏起来了,我觉得……应该这么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好像有人会来抢……” 就在林梓涵将双鱼玉佩藏起来的瞬间,整个大厅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周围的景色迅速变化,黑暗笼罩了一切。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沙漠当中。 没有地砖,没有壁画,没有青铜古棺,没有遗迹。 只有一辆越野车直愣愣的停在不远处。 张庚怀里抱着婴儿,一只手捂着婴儿的头颅,缩着身子昏倒在地。 食梦貘的长鼻子卷着张庚的胳膊,晃动着身体,哞哞直叫。 林梓涵靠在越野车上,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洛歆依旧是那副丑陋古怪的模样,她直挺挺的站着,左手拖着一张人皮,右手抓着血影,正翻来覆去的看着血影的身体结构。 能够顺利离开遗迹是一件好事,可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它们像一根根针,不停地扎着我的脑子。 我看向白洛歆手上的血影。 血影身上满是鲜血,将白洛歆的手掌染的红彤彤。 白洛歆的皮肤灰扑扑的,沾上鲜血以后,像极了缩在山洞中,靠着吸食血液为生的蝙蝠。 林梓涵忽然开口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她。 林梓涵怯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扶着越野车的边缘,慢吞吞的说:“这个血影也是天人。 她始终在研究长生不老的方法。 她将自己的皮扒了下来,变成了只有肌肉没有皮肤的怪样子,她会将无知的天人少女诱拐到家里,扒了她们的人皮,当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