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疼痛,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疼啊!师父,我疼!” 中年天师冷冷的看向我,手中握着的引磬发出阵阵颤音,这颤音直往人的骨头缝儿里钻,好似钢针扎肉。 “赵瑞!别以为你在外面闯出了名号,就能为所欲为,像你这样心性毒辣、动辄伤人的狂暴之徒,还想进我天师协会?我会禀明尊者,将你从考察名单上面剔除!” 中年天师说着,还拉过少年的手指,随手向上一抻。 “啊啊啊!” 少年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捧着自己的手指吹风。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嘿嘿的说道:“别以为你们天师协会在外面闯出了名号,就能为所欲为,像天师协会这样黑白不分、藏污纳垢的暴力组织,还想求着我加入?门儿都没有!天师协会连我的考察名单都没上过!” 中年天师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箓,两手捏起了复杂的法决,两眼如同毒蛇一般,射出冰冷之光,将符箓向外一甩,对着我的面门而来。 我巍然不动,只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我甚至还有时间观察这符箓的模样。 倒是和我见过的所有的符箓都不太一样。 有趣。 我轻易的抓住了这张符箓,符箓在我手中猛然爆开,我手掌一握,将爆裂的气息尽数捏灭。 打开了基因锁的我,身体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了,这符箓爆炸的力量也就和子弹射过来的能力相当,不算厉害。 符箓在我的手中化作了飞灰。 中年天师两撇小胡子抖得厉害,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他怒喝一声:“不可能!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挡住阳炎符?!” “原来这叫阳炎符,倒是有趣。还麻烦你再发射两张,这玩意儿跟挠痒痒似的,连我的手都没弄破。” 中年天师头顶冒汗,他后退两步,连手上的引磬都忘了继续敲击。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他恼羞成怒的对宋珍说道:“既然你请来了厉害的天师,想必也不需要贫道了,贫道这就走!” 我冷哼一声:“技不如人就要临阵脱逃,这位道友,年龄太大了,就早点回家种地吧,免得出来贻笑大方!” 中年天师气的指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他这眼神儿别是黑山羊了,可怕程度连黄皮子都比不上。 我对他咧嘴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宋珍赶紧出来打圆场,对着中年天师夸了又夸,还答应多给他五十万块钱,中年天师才微微消了气,不说要走的话了。 宋珍又转过头,表示要给我们也加五十万,让我们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同天师一般计较,毕竟这两位天师是她奶奶生前定下来的,非用这两位不可。 宋珍暗示到,若不是王兰的遗愿如此,她肯定更想让我做法事,毕竟我现在名声在外,很是厉害。 我谦虚的摆了摆手,倒也没有为难宋珍,毕竟宋珍给的实在太多了,没看那目下无尘的草包天师都不说话了嘛。 我再不依不饶,倒显得我小肚鸡肠。 不过,如果这天师因为此事,要对张庚不利,那我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张庚对我挤眉弄眼,低声说道:“赵哥,五十万!” 我眉眼之中含着一层冷光:“一会儿他们做法事,你坐棺,你就不怕他们动手脚?” 张庚打了个哆嗦,这才想到这一茬儿,他跑到那中年天师身后,嘀嘀咕咕的跟他说了些什么。 原本怒火中烧的中年天师火气渐消,没两句话的功夫,居然对着张庚微微点头,神色柔和起来。 也不知道张庚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总之,接下来,这中年天师就权当没见到我,把我当成空气,自顾自的敲起了引磬。 倒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对我怒目而视,还恶狠狠地吐着舌头。 我冲他咧嘴一笑,眼珠子从眼眶里面掉出来半截儿,舌头一吐,竟如毒蛇的信子,两边分叉,就连耳朵都变得狰狞而丑陋。 少年吓了一跳,猛地向后跳去,整个身子刚好撞到了棺木之上。 棺材盖向后移动,露出一个黑暗的、细微的缝隙。 中年天师脸色一变,双手抓起供桌上的糯米就往棺材里撒,同时眼疾手快,一巴掌按在了棺材盖上,用力一推。 “嘭!”棺材盖归位,严丝合缝。 就在这个瞬间,我看清了棺材里面的情况。 那里面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血鼓起,好似癞蛤蟆一般。 她的嘴巴大张,里面没有舌头,没有牙齿,空荡荡的,黑洞洞的,连口腔里的黏膜都显示不出来。 她的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枯瘦的双手比冬天的树杈子还要细瘦。 她仿佛是被她自己掐死的。 人类可是无法掐死自己的,最多将自己掐的昏过去。 我敢确定,这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王兰的死绝对有蹊跷。 中年天师处理好这些后,才松了口气,他一巴掌打在少年的脸上,将他的脸颊打的又红又肿,胀的老高。 少年捂着脸颊,眼眶通红,颤颤巍巍的道歉:“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野,等回了家,自请三十棍。” “是!” 少年讷讷的,不敢反驳,只是捂着脸,偷偷瞪着我,显然将这一笔记在了我的头上。 我对着他学着张庚的模样嘿嘿一笑,贱兮兮的,直把少年气的